“……”肖琅被这巨大的信息量弄得满头雾水。
他理智尚在,抿唇摇头:“我很想帮你们,但是这是你们沈家和元帅府的家事,更何况其中还掺杂着一个和沈奉灼家世地位相匹配的另外一股势力。我将军府不能出面,抱歉。”
沈贝一下子就急了:“重点不是我哥,他跪两天死不了的!重点是魏病衣啊!”
肖琅一愣:“魏病衣又怎么了?”
沈贝哭的更厉害了,以往被魏病衣各种压榨的时候他都没这么伤心过,现在眼泪竟然是止都止不住。
“他们剧组刚刚通报司法局,说南寒雪山雪崩,魏病衣所在的摄制队现在全员失踪,生死未卜。我哥打点过司法局和广电这种公有机构,一切有关魏病衣的事情都直接上报给他,他来处理。现在网上还不知道情况,司法局也不敢贸然调动人员搜救,只能等我哥处理。”
“但我哥现在被爸妈处置家法,一个人在那里跪着,根本没有人能靠近他和他说这些事情。他的下属没有办法才找上了我,我能有什么办法呀,只能来找少将军您了。”
说着,沈贝绝望道:“再晚一分,我哥受罪就多一分,魏病衣生存下来的希望就少一分啊!”
肖琅面色一变:“走!”
沈贝一愣:“等等,进沈家是要专门的条文的,你得先通报再……”
肖琅提溜起他直接往外冲:“通报什么,直接打进去!”
沈家本家内噤若寒蝉。
这一片老宅子翻修过,里三层外三层的看上去庄严而又大气,跟沈家人的性格十分相称。
一群奉茶姑娘们成群结队的从主屋外侧走过,一瞧见里面的情形,迅速加快脚步,看都不敢再看一眼。
等走远了,有人轻叹:“唉……沈先生居然叫人把元帅大人打成这样,元帅大人竟然也不还手,就这么任铁棍打。”
旁边的姑娘心属沈奉灼,早已哭的两眼泪汪汪:“他们肯定是因为什么事情没有谈拢,元帅大人遵循那么多年的条条框框,这一次这么固执都不愿意继续遵循,他一定是下了很大决心的!”
说着,姑娘们走远了。
“奉灼,来。喝口水。”
沈夫人拿了茶杯,递到沈奉灼面前。
后者面色苍白,额头之间尽是虚汗,微微偏头躲过了杯口。
沈夫人无奈说:“你这是何必,最后还不是苦了你自己。听我的话,进去跟你爸认个错,就说这件事以后再也不会提了,好吗?”
沈奉灼垂下眼睫,死死闭上眼睛,态度很明显,非暴力不合作。
沈夫人叹了一口气,说:“你应该知道,这个家里不会有人心疼你。军官最重视的就是效率,做什么事情都要照着效率来,你就算跪个一百年,没有人心疼,也就不会有效率。”
沈奉灼:“……”
沈夫人又说:“两天前你进屋,无论我们怎么问你都是一句‘我要退婚’,你总得给我们一个原因吧。是元帅府和魏家有冲突不适合联姻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沈家完全可以给元帅府让路。”
沈奉灼嗓音沙哑:“不是这个原因。”
听见他终于肯说话,沈夫人眼神一亮,连忙问:“你说,只要原因合情合理,我们完全可以商讨这件事,不用闹得这么难看。”
宅内庭院站了一大圈子元帅府护卫,宅外走廊也站满了沈家的人。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偏脑袋,他们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个一直以来很让人‘省心’的男人忽然迟来叛逆。
就连主屋的门也偷偷的开了一条缝隙,很明显沈先生也在门后密切关注着。
沈奉灼唇角微微翘起,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紧接着他就面无表情,看上去禁欲又高冷。
他几乎是一字一顿,十分坚定的说出口。
“我有了……想要保护的人。”
沈夫人:“……”
‘啪嗒’一声,主屋内又碎掉了一个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