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手臂看了眼表,想了想又轻声加了一句:“十一点我就要睡了,不会一直等你的。”
“没有谁会一直等着谁的。”她呢喃着。
边岁桐呼吸一窒,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意直冲脑海,像是从天砸下来一个大馅饼,她被砸地晕晕乎乎,惊喜地有些语无伦次:“我、我知道的,你愿意见我,我,我……我已经。”
边岁桐急促地喘息了几声,怕她反悔似的急忙道:“你等我,我马上就来。”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陶径寒望着被掐断的通话一阵失神,指尖微不可察的有所移动,她又……后悔了。既然是人群中走散的两个人,又何必偏要拼凑在一起?难不成偏要拼刺刀一样拼个你死我活,最终于大火中燃烧成灰烬么?
可是如果就让这段她曾经呵护的感情,悄无声息地凋零,她又不甘心。
陶径寒嘴角轻勾,嗤笑了一声。
真是活该。
或许是两分钟,又或是三分钟,总之很快边岁桐就来了。
敲门声响起,陶径寒按灭手里的香烟,穿着拖鞋,不紧不慢地喊了一句:“来了!”
门口站着的果真是边岁桐,穿着睡衣,手里抱着一件外套,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浅笑含泪的脸颊美如樱花绽放。
陶径寒听见自己的心小小声多跳了一下,眼神晃动了一下,只一瞬便遮掩住眼里的惊艳,不悲不喜地侧过身子:“进来吧。”
边岁桐瞬间怔愣住,眼神从惊喜,缓缓黯淡下去。
为什么径寒会是这样的反应?
她还以为,她们会抱住彼此,然后诉说自己的心意……
她忽然就意识到了,或许这不是陶径寒要原谅她,也可能是她们诀别前的最后一次见面。
她紧咬牙关,腮帮子都在震颤,酸酸涩涩的,她进了陶径寒的房间,指甲陷入了肉里,而后听见轻悄悄的关门声,却惊吓似的颤了下身子。
明明以前做练习生时,她们还是室友,明明早该习惯了共处一室,边岁桐却没有一刻比现在更紧张,像是等待审判的被告人。
她低垂着头,紧紧攥着手指,浑身肌肉紧绷着,隐隐约约还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