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学会控马慢跑,还得全神贯注。什么纵马骑射,对于需要两只手同时握紧缰绳的皎皎来讲,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归衡道:“你重伤初愈,为什么要跟别人比箭?”
皎皎抬起头,露出疑惑神色。
她穿过来都多久了,摔伤早就好了呀。
归衡平静道:“外伤虽好,内伤却还未愈。额上虽未留疤,但一旦剧烈活动便会头疼,尤其寒冷天气,更不宜在马上久留。”
他在皎皎目瞪口呆的神色里镇静地说完:“如果有人问你为什么不上马,或者不自量力想与你比试,你就这么回答。”
皎皎回忆了一下原身的脾气,觉得很有可能出现这种场景。
她是公主不假,但能参与冬狩的人各个都有身份,难保有几个心高气傲的贵女上门挑衅。若不是归衡事先替她想好说辞,她到时候恐怕只能张口结舌。
诚如归衡所言,骑术无法一蹴而就,就算她没有浪费这几天功夫也是一样。
不过,既然他早就明白,为什么还告诉自己一定要学骑马?
“往年也就罢了,今年皇后娘娘要在冬狩上留心为太子选良媛,贵女们定会竭力表现。你看她们玩得快活,很可能忍不住要试试,若再碰上不知轻重的驯兽官真让你上马,你一窍不通反而危险。”归衡从容道。
这番说辞听起来合情合理,皎皎也知道自己是好奇心太重。这也不能怪她呀,谁被关了那么多年,都会对一切好奇的。
她点点头,轻易接受了这个解释。
然而,当她已经将这句话抛到脑后,忽地又听到归衡淡淡地说:“而且,哥哥想看看你一听什么就信的表情。”
“唔?”皎皎正咬着嘴巴同一块黏在盘底的糯米糍作斗争,闻言抬头。
对方望着她的眼眸无风无浪,平静地说:“我很喜欢。”
学骑马的时候也是,很有趣。
明明那样胆怯、畏惧,却还是跃跃欲试充满活力。第一次由他扶着上马后,还没坐稳就吓得趴平抱紧马脖子,吓得宫女一叠声要她下来。
只有他看见马鬃旁露出的小脸唇角弯弯,眼睛亮闪闪,像揉进一万颗星星。
皎皎完全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