娑罗轻轻地笑了一声。
“你怎么会在这里?”阿礼警惕道,“我们殿下呢?!我警告你,你要是敢——”
“阿礼。”紧闭的房门忽地打开,门内传来归衡冷淡的声音,“进来,伺候我洗漱。”
阿礼连忙应了一声,顾不得再管莫名其妙出现的异国美人,端着水盆就要入内。
娑罗伸手要去接他手中水盆,阿礼刚要躲,屋内阴暗处倏然弹出一物,径直打在娑罗手腕上,再当啷一声落地。
……一块青瓷的茶碗盖。
阿礼下意识看向娑罗手腕,只见那白腻皮肤肉眼可见地红肿起来。
阿礼忍不住皱了皱眉。他虽然是宦侍,到底也是男人。
而男人,总是怜香惜玉的。
娑罗却似浑不在意,朝他眨了眨眼,矫揉造作地痛呼一声。
门内传来的声音比冰还冷:“我说过,不准无事走近我三丈之内。走近一次,我废你一只手。”
阿礼:“……”
他收回刚才说的那句话。
也还是有男人不怜香惜玉,比如他们家殿下。
娑罗不以为意,收回手,示意阿礼进去。
等战战兢兢的内侍端着水盆进门,她才柔声道:“废了我的手没事。不过殿下,你可要记得,你母妃的遗愿……”
归衡声音比冰更冷:“你放心。”
娑罗眨了眨眼,像在判断他是否真心。
她离开帝京后,装束上也不再掩饰,肆意半散着一头与邕朝人迥异的浓密长发。这头长发曾勾住过许多人的心,连当朝三皇子也未能逃脱。
可在归衡这里,却失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