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衡居然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世。
皎皎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但是梦里不会有那样激烈的亲吻。嘴唇被亲得发肿,热气一蒸,有些微微的刺痛。
皎皎脸红起来,一个劲儿往下缩,滑腻腻的手臂在水下抱住腿,只露出一张通红的小脸。
她忽然想起什么,直起手臂去够挂在一边的衣服。
撩出去好些热水,将净室弄得热气腾腾,她才勉强够到换下来的白芨红衫子,湿淋淋地,把那半块玉佩握在手心。
翌日一早,皎皎醒了过来,没见到伺候的宫人。
她自己打开衣箱,刚翻出件明绿色衣裙,外间的杜姑姑听到声音,打开槅扇进来:“公主怎么起的这样早,可是外头人扫院子,吵着您了?”
她一边说,一边帮皎皎换好衣裳。
皎皎昨天喝了酒,配合她抬起手,摇头:“没有呀。现在什么时辰?”
杜姑姑道:“卯正三刻。”
那就是才刚过六点。
她竟然这么早就醒了,皎皎也有点惊叹。
她睡得身酥骨软,用完早膳也懒得读书或是画画,直接去了梢间内和平平玩。
小猫难得很欢迎她,蹦跶着追咬她腰间禁步上烟粉的丝绦。
皎皎一边转圈儿,一边不自觉地伸手捂住禁步旁的荷包。那里头装着半块玉,她昨晚眯着醉眼,已经看了不知多少遍,现在连那半边断茬都能在脑海中分毫不差的浮现。
皎皎抿着唇,笑眼弯弯。
她要按着那一小块坚硬,才能相信昨晚发生的一切并不是梦或幻觉。
平平跳起来咬了两下,没咬到,气恼地“喵嗷”一声。
皎皎觉得好笑,正在想要不要拿一边她自制的逗猫棒——细木棒上,缠着宫女们打络子用的各色丝线逗它玩儿,小猫却丝毫不感兴趣,径直向槅扇边跑去。
“平平?平平?”皎皎叫它,它也毫无反应。
她正在疑惑,槅扇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