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这您就不知道了。这天府书院虽为四院之首,可是眼光甚高,从成立到如今,也不过二十多位学子,哪比得过淮山书院广育天下学子?”
“可那二十多位学子无一不是朝中栋梁。”客人似乎不太赞同摊主这么贬低天府书院。
“嗨,再厉害有什么用,还不是单打独斗。”
“说的也是。”
“再说了,我听说其他三个书院在暗地里打压天府书院,只要去应召过天府书院的,其他书院都不要。您也知道,这天府书院难度之高,这都十年没有新人进入,那陈太傅年寿已高,怕是等不到接班人咯。”
说起这陈太傅,乃是三朝元老,辅佐了三位君王登基,也是如今在位宸帝幼时的太傅,身份地位崇高,是现任天府书院的院长。
陈太傅眼光极为挑剔,外界赞赏的天才在他面前都只有被谩骂的份,再加上天府书院应试难度之高,久而久之,也只有一些考不上其他书院的歪瓜裂枣过来碰运气了。
客人摇头叹息一声,扔下几个铜板离开了凉茶铺。
茶铺再次空无一人,摊主擦干净桌椅以后看了看不远处的天府书院,喃喃自语,“也不知道今天有哪些痴汉来自讨苦吃。”
此时,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徐徐的从官道上驶过,马蹄所到之处灰尘弥漫,在天府书院山脚下的凉茶铺停了下来。
车夫掀开帘子,低声说,“少爷,天府书院就在前面。”
骨节分明的手指掀开帘子,从马车里走出了一位身着白色长衫文人打扮的俊郎少年,身形皎洁宛若天边明月,“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待马车离开,少年在烈日下站了一会儿,然后终于意识到旁边有一个凉茶铺。
“摊主,请问天府书院院门还有多远?”
摊主猛然惊醒,指着前面结结巴巴的说,“前面不到两百里。”
“多谢。”
待少年离开以后,摊主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人就是他刚刚骂的痴汉,不禁狠狠抽了自己嘴巴两掌,“打死你个嘴上不把门的。”
那边终于走到院门的少年缓缓抬头,正是从盛城出发的许然。
刚刚茶铺两人的对话他自然听到了,只是到了天府书院才知道什么叫门可罗雀。
院门气势宏伟,头顶上是刻有天府二字的青石匾额,笔力雄浑有力,泼毫洒墨一气呵成,甚是壮观。
书院建造在山峦顶端,从院门处有一条羊肠小道直通山顶,但需要学子们一步步爬上去,只有到达的学子才能获得第二次笔试的机会。
从许然的角度看去,小道上只有稀稀朗朗两个人的身影,并且还如同闲庭散步,与之前他经过淮山书院时看到的的人山人海形成鲜明对比。
撩开袍角,白靴踩上午后坚.硬的泥土,径直走向鼎峰。
后来,又有人称这一步为“风云搅动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