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想到,纸片人居然这么有个性,张扬不逊极了。
那些幼稚热血的青年人喜欢周时祁,把他捧上顶端,除了长的帅以外也是可能因为他的人设太新奇,太‘真性情’了。
而前座的樊越听了周时祁的话这回倒是没有着急,还呵呵笑了两声,习以为常的模样:“时祁这小子,又胡说八道了。”
“哥,这哪是胡说八道,这分明是一针见血。”小刘嘿嘿笑着,一幅花痴的模样,显然也是视周时祁为男神,感慨地说着:“我周哥是金句王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不,把记者又怼的无话可说了。”
的确,电视里的记者被周时祁一句嘲讽弄成了闷葫芦,在一片同行的窃窃私语中面红耳赤的又咬了咬牙,还没找到反驳的话就被新闻官打断,便也就不能再借题发挥了。
毫无疑问,这家伙肯定会马上爆上热搜榜。汪序真正无所事事的琢磨着的时候,车子就停了下来。原来是樊越已经开到了汪家那个老小区,车子不方便进去,只能在门口停下。
“真真家住六楼。”走到楼下的时候,程叔讥讽的问了一句跟周边环境很是格格不入的樊越还有小刘:“你们要上去?”
说实话现在哪儿哪儿都有电梯,爬楼这种事情樊越是真的很久没有干过了,更别说六楼。他面上闪过一丝简短的为难,心里其实也因为这个程老头的不识趣有些恼火,然而……看了看汪序真‘天真懵懂’的脸,樊越又强压住了。
美人永远是动力的第一生产力,樊越只要一想到这样一张脸在剧组里演傻子传出去的热度,这一切都能忍了。
他一脸欢悦的笑道:“当然,正好中午吃多了,锻炼锻炼。”
中午在一片尘土飞扬中压根没吃几口饭的汪序真听了这话,牙根顿时有些泛酸。他必须承认他嫉妒了,他也想吃好吃的,从小到大没亏待过自己嘴和胃,一天挣一百块都能花八十八块买全家桶的汪序真登时贼委屈。
不过樊越可能是走了狗屎运,说话间刚要进楼道,里面却走出来一个穿的花花绿绿的女人——正是赶巧下楼的陈穗凤,见到他们登时一愣,瞪大眼睛:“程哥,这怎么……汪序真闯祸了是不是?”
她下意识以为是自己的傻儿子闯祸了,抬头就恶狠狠的瞪了汪序真一眼,汪序真觉得自己真是巨冤,戏精一般的泪眼汪汪躲在了一上午他就摸透了是个憨厚仗义脾气的程叔背后。
“穗凤。”果然程叔不赞同的瞧了陈穗凤一眼,语带斥责道:“你怎么老说真真,不是他的问题,是……”
他瞄了一眼旁边笑的得体的樊越,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是这俩人,找你有事情谈。”
陈穗凤闻言一愣,看着樊越,她上挑的丹凤眼一眯,十分戒备的问:“你们找我?”
“您好,您是汪序真的母亲吧。”樊越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啊,他一打眼基本上就能看出这个人的脾气秉性大概如何——陈穗凤就是那种典型的利己主义者,小市民类型尖酸刻薄的女人。细长的眉毛吊着,眼角一瞟,就是满满的防备算计。
不过汪序真的母亲是这样的人,反倒让樊越放心。因为对付这样陈穗凤这样的人,他最有经验,基本上把钱亮出来就行了。
于是樊越也没搞迂回战术,直接了当的说:“陈女士,事情是这样的,我是梓涯公司的制作人,你们家汪序真……在长相这方面非常突出。我们公司正筹备一个片子,里面有一个角色十分适合他,能不能请他客串一下呢?”
“啥玩意儿?!”陈穗凤听完,整个人都惊呆了,几秒后,她竟然在几个人面前大笑了起来,笑的捶胸顿足,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她边说边指着汪序真,眼神中迸射出一股极为荒诞的光,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你们,你们要找一个傻子去演戏?”
陈穗凤连他们是不是骗子这件事都顾忌不上了,她只觉得她这活了半辈子第一次遇到这么滑稽的事情。带给她一辈子劳累痛苦,时时刻刻让她心脏犹如烈火烹油一般的傻子儿子,此时此刻居然有人说要让他当明星?
还有比这更让人觉得可笑的事情么?如果不是她疯了,那就是眼前这俩人比她的傻子儿子还要傻。
“呃,女士,请你冷静一点,我们不是骗子?”樊越被陈穗凤疯狂晶亮的眼神瞪的从脊柱骨开始发凉,忙说道:“您若是不信,我们可以事先支付一部分片酬……五千块你看怎么样?”
其实按照本来的规矩,本来是没有这样干的——所有人都巴不得能上梓涯,他樊越的戏,他用得着先给片酬诱惑么?但偏偏汪序真不一样,他有如此美貌,却偏没有如此智商,所以特殊人还得用特殊方法对待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