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上楼的两人,只是想找一个安静些的地方讲话,新的一年,第一次见面,还是在一个宾客云集的聚会上,想说悄悄话都很难。
喻家大宅平时是没有人在住的,所以楼上的客房都没有打扫,此时也锁着门。
倒是喻晓记得自己上次来的时候,被他二舅带着参观了一下阁楼储藏室,那里只有一扇没有锁的推拉门。
大宅的储藏室堆放着一些已经不用的大点家具,还有喻家大房这次带回国的各种艺术品,都是些很重的东西,一般连小偷都不会光顾,因为凭他们自己的力量根本带不走。
在储藏室里,顾大少看到了自己之前在义卖会场唯二卖出去的作品两幅之一,那幅色彩奇怪的风景画就被随手摆在角落里,可以说境遇十分凄凉了。
但是现在不是讨论艺术与创作的时候。
合上了储藏室的门,拉上了阁楼的窗帘,两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顾临曦一把将人抱住,紧接着就是雨点般的亲吻落下。
等亲够了,他的喘息已经乱了,还不忘问一句:“想我没有?”
“咱们才分开了不到三天。”喻晓也没急着将人推开,他的双手交叉搂住了顾临曦的脖颈,稍稍将对方的头带的低了些,直至俩人额头相抵。
“可是我们正在热恋期。”顾大少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也就是说咱们差不多十年没有见面了?”喻晓打趣儿道,“你的气质不减当年。”
顾临曦点点头:“谢谢,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喻晓:“……”他不该跟这个人说这些的。
抱了好一会儿,顾临曦终于舍得将人松开了,他从西装内色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小本儿,本子很薄,即使贴身带着也完全无法从外面看出它的影踪。
顾临曦将本子送到了喻晓面前,一页一页地翻开展示:“这是我做的规划,未来十年咱们要去的地方,还有要做的事儿。”
可以看得出来,制订这些计划的人很用心,一笔一划都写的小心翼翼、工工整整,好像对这些可能会发生的事儿怀抱着无以伦比的期待。
喻晓接过笔记本,随手摊开了一页,疑惑道:“这个在夕阳西下的公园儿里一起遛狗……的狗,在哪儿?”
顾临曦认真道:“将来会有的。”
喻晓又翻开一页:“那这个一起做雪雕,你之前还没有做够吗?”
“在我写这个的时候,还没有去报名。”顾临曦表示,“我现在完全不想再体验一把冰天雪地里做雪雕的感觉了,我自己都快冻成冰雕了。”
喻晓将笔记本还给了顾临曦,他说:“十年太远了,要不你先把咱们大学里要做的事儿列出来吧。”
顾临曦目光热切:“你会陪着我一件件完成吗?”
喻晓点点头:“除非你不打算带上我。”
他想自己应该是不会选择逃避的,不论将来遇到什么事情,他都会跟面前这个人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下去。
虽说未来的道路并不一定会像笔记本上规划地这样一帆风顺,但是遇到风浪的时候,他会选择抱紧一点儿,而不是撒手。
顾临曦再次将人一把搂在了怀里,还越搂越紧,这次不打算那么轻易就松开了。
对方也在尽自己所能地回应着他,一句句话破碎在缠绵的声音里。
埃文重生了。
在上辈子,他也是在今天这一场聚会上第一次见到顾临曦,并且深深被他身上与自己相似的感觉所吸引,从此心心念念地全是他。
但是,上辈子他急于成为家族企业的接班人,并不敢大胆地表白自己的心意,是等着接班以后才开始想办法追人的。
然而他的起点实在是太晚了,那时候顾临曦身边已经有了另外一个人。
埃文本不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格,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对顾临曦如此地执着,就好像着了魔一般,或者说像是由另外一股力量操控着他的身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