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安浑不在意的模样:“天机镜。”
小狐狸蓦然瞪大眼睛,飞快看她一眼,然后回头死死盯住天机镜,哑声道:“天机镜?”
白安安眯起眼睛打量她,眉梢挑了挑:“怎么啦?天机镜很重要吗?”
小狐狸小心瞧她一眼,眼珠子一转,狐狸脸上诡异地现出一个讨好的表情:“你能把这个镜子送给吾吗?你想让吾干什么都成!”
她顿了顿,飞速道:“当宠物都成!”
白安安见小狐狸的态度前倨后恭,不由抬了抬下巴,坏心眼道:“不行!”
话音一落,天机镜便从桌子上漂浮起来,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便从镜子里浮现出来。
男人身穿铠甲,头戴王冠,满脸威严地扫了一眼一人一狐,然后双手抱胸,不无得意道:“本王知道自己很受欢迎,但是臭丫头,你可没资格决定本王的去留!”
小狐狸大概没想到镜子里还藏着一个男人,登时被吓了一跳,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防备地弓着身子瞪向天机镜:“你是什么妖怪?!为什么能够附在天机镜上?!”
“本王才不是妖怪!”天机镜气得一个倒仰,双手叉腰,大声纠正道,“本王就是神器!天机镜就是本王!”
“你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乡下狐!”
“你说什么?!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妖怪!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白安安只知道一猫一狗会打起来,不想一只狐狸和一面镜子都能吵得不可开交。眼见着骂战就要升级,就要发展为斗殴,白安安连忙阻止道:“你们要打架出去打呀,别在我房间里打!”
话音一落,小狐狸和天机镜同时沉默下来,两人一言不发瞪了白安安一眼,然后彼此互瞪一眼,同时冷哼一声,偏开视线。
拜他们所赐,白安安的课余活动丰富了不少。从穆天音房间出来,就可以跑过来围观她们吵架。不过让白安安不满的是,两人词汇量及其匮乏,骂来骂去都是那么那么几个词。什么乡巴佬臭妖怪,车轱辘话来回说,他们没有骂厌烦,白安安都听得厌烦了。
她身为二十岁的成年人,在现代社会早就是大学生了。为什么要围观两个小学鸡吵架?她从一开始的兴致高昂,到后来的熟视无睹,只用了两天时间。
这天她从书房出来,目不斜视从一狐一镜身边走过,忽然听到水榭之外的动静。她蹙起眉毛,露出疑惑的模样,远远地眺望远处。
天机镜停下和小狐狸打嘴仗,也侧头看向水榭户外,露出诧异的模样:“这人疯了?”
白安安不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只皱眉问天机镜道:“怎么了?”
天机镜顿了顿,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长袖一挥,身下镜子便漂浮起来,由原先的不足巴掌大小,变得脸盆那般大。镜子竖起,镜面仿佛水波一般荡漾开去。
不消片刻,镜子便浮现出外边的情形。
只见水榭之外,浓烟滚滚,大火熊熊。
半空之中,漂浮着十几位黄衣修士。当前一个深色衣服的修士满脸威严看向这边,冰冷的眉眼充满着肃杀之气。他身后一字排开的十几位修士,看着有些眼熟。
白安安努力回忆了一下,这不就是上次跟着黄衣少女作威作福的那些跟班吗?她挑了一下眉毛,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看着情形,对方是找不到入口处,所以干脆放火烧山了。她撇了撇嘴,很是不耻对方的行径。
水榭之外,大火熊熊燃烧着,不时有树木倒下去,化为焦炭。
天罗宗掌门叶尚崇双眸沉沉看着这场大火,想到爱女如今凄惨的状态,就恨不得将伤她那人碎尸万段。仙仪是爱妻留给他的唯一子嗣,是他的掌上明珠,他平日里连重话都舍不得说上一句,不想仙仪不过出门踏一回青,就被人害成那副模样。
想到爱女如今还躺在床上,勉强吊着一口气,眼见就要活不成了。叶尚崇心中顿时充满悔恨和仇恨。他不该没有摸清这边的情况就让爱女出门的。事到如今,只有杀了伤害仙仪的那名修士和那个女童,才能平息他心中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