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周溶隐隐察觉三楼的目光,抬头一望,便见临窗而望白安安和翟安易两人,登时伸手朝着白安安指了指,然后轻声对两位女子说了什么。
离地太远,白安安也没有那个闲情打听人家八卦,所以并不知道周溶说了什么。不过下一秒,猛然瞥见其中一位少女狠狠给了周溶一巴掌,然后抹着眼泪跑走了,白安安握住酒杯的手指登时一顿,微微撇了一下嘴角。
翟安易呆滞瞪着楼下,看见自家二师姐捂住脸颊,苦笑地对另外一位女子说了什么,那女子也紧跟着甩了她一巴掌,气哼哼地跺脚,然后也哭着跑走了。
目睹二师姐接连被两人耍巴掌,翟安易连忙把脑袋缩回来,纠结道:“二师姐又欺骗人家感情啦”
白安安稍稍抬起眼皮:“怎么,你师姐这一出,竟还不是第一次?”
翟安易看见白安安脸上意味深长的表情,想到白安安和师尊的关系,顿时替师尊说起好话来:“安安你别担心,师尊最是正经不过了,才不会像二师姐那样……”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周溶朗声道:“小师弟,你不厚道哦,竟然在背后说我坏话。”说着,伸手拍了拍翟安易的后脑勺。
翟安易苦着脸摸了摸后脑勺,怎么一个个的都跟他的后脑勺过不去?
“二师姐,你怎么上来了?”
周溶哼笑一声,似笑非笑:“我再不上来,岂不是任你随意编排了?”她说着,侧过头打量白安安,上下看了一眼,笑眯眯道:“小姑娘,你别听我师弟瞎说,我可不是坏人,只是那两位姑娘对我有些误解罢了。”
白安安摩挲酒杯,没有说话。
翟安易斜眼瞥周溶,不客气道:“二师姐你还真敢说啊,若不是你欺骗人家姑娘感情,人家怎么会误解你呢。分明你做人不厚道。”
周溶摇摇头,挑起衣摆在翟安易旁边坐下,伸手摸向身后的酒袋,“小师弟你这就不懂了,我只是怜香惜玉了一些,可也没对人家姑娘怎么样呀。”
她将酒袋颠了颠,露出遗憾的表情:“及时行乐,你情我愿,懂不懂?”
翟安易撇嘴:“歪理。”
周溶摇摇头,拿起桌上酒壶替自己斟了一杯,咂咂嘴回味了一下,蹙了一下眉毛。她瞧着白安安在日光下越发昳丽的面孔,便对她道:“我看姑娘也是好酒之人,要不要跟我去喝一杯?”
白安安还没有说什么,翟安易就唰地一声站了起来,拦在白安安跟前,宛如护崽的母鸡断然道:“不行!”
周溶早忘记当初在山上的惊鸿一瞥,这会儿看见翟安易紧张的态度,意味深长一笑:“小师弟,你毛都还没长齐呢,就春心萌动了?”
翟安易涨红脸,结结巴巴道:“你说谁、谁毛没长齐啊!我是为了师尊好不好!”
“这关师尊什么事?”周溶咕哝道,再次仔细打量白安安,忽觉不对。乍然想起,这少女,不是跟她那铁树开花的师尊不清不楚么?若是被师尊知道她带白安安去喝花酒,还不扒了她的皮?
周溶想到这里,登时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咳嗽一声道:“也对啊,小姑娘家家的喝什么花酒,你们慢慢看风景,我买酒去了,回见!”
白安安对喝酒没什么兴趣,但是对于戏耍别人却兴趣十足。本来周溶邀请她还兴致缺缺,现在见她一脸避之不及,白安安反倒来了兴致。
她挑唇一笑:“慢着。”
周溶苦着脸转过身,哀求看着她:“白姑娘,我真的有事。就不奉陪了,你和小师弟好好玩……”
“你刚才说,喝花酒?”白安安翘着二郎腿,一手撑着下巴,另一手把弄着自己的发梢,“我还没喝过花酒呢,一起去?”
周溶这下脸苦笑也笑不出来了,她僵着笑脸道:“我说着玩的,咱们女孩子家家的,喝什么花酒?像话吗!”
翟安易在一旁点头帮腔:“对!不像话!”
“周师妹,我刚才见你一番潇洒谈吐,还以为你这人最是洒脱不过,没想到也这么迂腐。”白安安失望摇头,“咱们修仙之人,本就逆天而行,自然要顺心而为。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