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宿垂目,“我左右不了宗主的意愿。”
女子的身子微微前倾,“那你可曾在他面前提过我一字半句?”
“未曾。”
女子冷冷的盯着印宿,那般目光不像看儿子,倒像是看仇人,“为何我会生下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
印宿迎着女子刺骨厌恶的目光,不由后退一步,他再是坚韧,也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少年,哪怕是挨了那么多的鞭子,都不如女子此刻的眼神诛心。
他握剑的手指轻轻颤抖,心中骤然生出了一种冰冷而尖锐的东西,“那、我走了。”
他叫不出母亲这两个字。
女子在短暂的失态之后,很快恢复了平静,她倚着凰鸟盘桓的石柱,侧目不再看他,“阿宿,我养了你十年。”
印宿的脚被这句话钉住。
片刻后,他问道:“你要我做什么?”
“你去跟他提一提我,说不定……”女子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微哑,叫人想到了被困于深渊再也看不到光亮的人,绝望而压抑,“他会来的。”
她对印微之当真是爱到了极致,爱到了疯魔,不论是儿子还是生命,都比不过一个印微之。
印宿的喉咙几经滚动,许久才道了生“好”。
他甚至没有踏入宫殿,就离开了。
温颂望着印宿泛红的眼底,转身抱住了他,他拥的很紧,自己的手臂都感觉到了一点疼,可是怀中的印宿却是没有半点反应。
“宿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