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为王妃做事,真的能,真的能自己挣到地位吗?你是不是在诓我们?”
“昨天?”周雪看着她,突然笑了笑,“昨天我是怎么说的?王妃一到辽州就收拢流民,甚至愿意为流民延请大夫和夫子,必定是良善之人,不会为难我们。我们只要按着她的吩咐,三年后就能自己挣得自由身?”
“对!对!”罗兰拼命点着头:“你昨天就是这样说的!”
她回忆起来周雪昨天对她们的劝告,面上浮上了一层淡淡的希冀:“你说只要捱过与王妃约定的三年,我们便能如普通女子一般,不再受家人、或者主家约束!可以跟王妃讨得恩典,远远离开这里,甚至到临州、锦州这些地方去过活!”
她越说,面上的神情越是放松。
周雪却摇摇头。
她道:“是,昨日我是这样说的,但到今日,我却又不确定了。”
罗兰呼吸一窒,转头质问道:“为,为什么?”
“为什么?”周雪笑了笑。
她并不看罗兰,只伸出手在半空中一碰,反问道:“你记得那些书页上的内容吗?”
罗兰愣了一瞬,摇摇头沮丧回答:“不,我完全看不懂那些是什么……我,我方才就是对着那些奇怪的符号和式子,抄得心口滞闷,这才控制不住想哭的。”
“奇怪?”周雪有些诧异地看着她,“那么有趣的东西,在你眼中居然是奇怪的吗?”
罗兰咽了口口水,不可置信地询问道:“难道你……你都看懂了?”
周雪点点头。
她精通围棋。
围棋这类东西,在心理上考验的是对弈者的修为气势,在技巧上,考验的其实就是双方的计算能力。
她看到纸张上的算数内容,在经过初始的迷茫之后,很快找到了其中的线索。
那根线索就好像一张引路符,帮她在这两天的抄写中,理清了现代基础算数的魅力所在。
她沉浸在回忆中,对着罗兰说道:“嗯,看懂了。”
“它们……说的是什么?”罗兰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