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闵韶反问,“你想知道什么?知道了又有什么用?”
“我……”
“你若是也想练的话,该去找师尊,而不是来找我。”
温玹眸中顿时被震愕和惊怒掩盖,眼神像是从来没认识这个人,怎么也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难以置信的直直看着他,微愠道:“……闵应寒,你什么意思?我只是在关心你,你却以为我是想贪图你那什么无情道吗?”
“是么。”闵韶眸中毫无波澜,如同结了冰的幽潭,“若是如此,那日后便不必了。”
巷口的灯火被吹得摇摆难定,冽冽冷风吹拂着两人的衣袍袖摆,乌云黑沉压顶,天边泛起霎倏的紫白,从很远处传来隐约低闷的隆隆雷声。
温玹盯着他,手暗自在袖中攥了攥,“什么叫……不必了?”
“意思就是,从今往后,不必再挂念我。温谨央,我们的道不同,为谋无益。”闵韶神色淡漠。
“如今我修炼了无情道,和你,和世人,都不再是同一类人。你若是以为师出同门,便该将我与你划归一处的话——”
他寒声道。
“那你便当,从来没有过我这个师兄吧。”
头顶浓云翻涌,巷口凛冽的冷风灌进衣襟和袖口,遍体都是凉的。
温玹倏然睁大双眸,僵在原地,愕然而陌生的看着他。
半晌,他动了动,仍是未从中缓和过来,抬起手想要拉住闵韶,“不是……”
闵韶却退开一步,眉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冷漠深暗的看着他。
沉声道:“我已经说得足够明白了,你自己保重吧。”
他说完这句话后,没再等温玹回答,转身便走了。
昏暗的巷道将他的身影映得有些模糊,雷声愈来愈近,暴雨前的凛风呼啸肆虐着,终是将杵在墙角的伞刮倒了。
温玹仍站在原地没有动。
闵韶的反噬已经隐隐开始发作了,但他并未走远,只是在巷路深处拐了弯,将身影隐没在暗处,背靠着墙,暂忍住胸腔里愈渐腾起的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