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二楼,裴罄把湛微阳抱回他的房间,轻轻将他放在床上,将他的拖鞋脱了,为他盖上被子,又把房间空调调整到合适的温度。
湛微阳脸上全是泪水,裴罄趴在床边,扯了纸巾帮他擦脸。
“我是傻子吗?”湛微阳哑着嗓子问裴罄。
裴罄回答他:“当然不是。”他的动作很轻。
这时候湛鹏程跟着上来二楼,他站在湛微阳房间门口没有进去,只从房门留下的缝隙朝里面看去。
湛微阳说:“他们都说我是傻子。”
裴罄说道:“他们没有说,而且你本来也不是傻子,你只是没办法很好地跟他们沟通。”
湛微阳眼泪还在往外流,只是没有那般声嘶力竭了,抽泣着跟裴罄说话:“为什么不能沟通。”
裴罄换了一张干净纸巾,擦掉他的眼泪,想了想,说:“你知道外国人和中国人说话的时候,因为使用中文没办法好好沟通,常常会让那个外国人显得笨拙吗?”
湛微阳很认真地看着他,听他说话,“是吗?”
裴罄说:“是啊,其实他们并不笨,中国人用外语跟他们交流的时候,他们也觉得中国人听起来笨笨的。”
湛微阳湿润的双眼里倒映着不断闪烁的光芒,眼泪倒是没有继续流下来了。
裴罄笑了笑,结果一笑就扯到脸上的伤,痛得咧了咧嘴,他接着说:“所以说你不是傻子,只是他们听不懂你,其实他们也傻。”
湛微阳说:“可是我脑袋有病。”
“没有,”裴罄说,“你不是小时候游泳淹了水吗?可是你是一棵发财树,你怎么会怕水呢?”
湛微阳睁大眼睛。
裴罄说:“你看阳台上那么多花草树木,下雨的时候会进去多少水,它们从来不会因为淹了水生病,你又怎么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