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序白问道:“就五只吗?”
何木棉把手里的两只往地上一扔:“对,应该没有了。”作为了一只目前搞情报的厉鬼,她不会出错的,也不允许自己出错。
唐序白:“嗯,行,我还以为有跑掉的。”
卷子鬼难得看起来很有高手风范:“没有,他们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我看他们把这里当家,应该不会跑。”
一只上了年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男鬼比长相年轻的鬼平静一些:“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占我们的房子。”
何木棉反问:“你的房子?”
五只鬼,四男一女,衣着都是民国时间的着穿,老男人是一身长袍,两个年轻男的是一身现代短的,女的旧式改良旗袍,连大腿都露不出来那种。
老男鬼说:“我们世世代代在这儿住了那么多年,自然是我们的房子。”
卷子鬼问道:“有房产证证明吗?”
老鬼脸一热:“我一鬼哪来的房产证证明。”
卷子鬼:“那你还说是你的房子,连证明都没有。”
女鬼说:“这位年轻人,我们那个时候只有房契,没有房产证。这房子以前是我们主人家留下的,后来经过战争一事,主人出国到海外,不知死活,我们几个仆人守着房子,但是没多久日军打过来,我们也就死在这屋子里,想等着我们主人的子子孙孙回来,现在暂时替他们保管房子。”
何木棉:“现在这房子的主人不是原主人?”
女鬼先是自我介绍,说道:“我叫阿香,我原是厨娘,负责后厨采买的,福伯是这房子以前的管家,他们三个一个是门房,一个是负责房子扫洒,一个是花匠。这房子以前没这么小,两千多平方,现在因为某些原因只剩下那么一点。因为主人出了国,战后房子一直没有人回来认领,被政府征用去了,再后来还是没有人认领,这房子就被拍卖掉。三十年前,被一个富商买下,他们住的时候对房子的保养做得还不错,后来富商因癌症去逝,他把这套房子留给了他的三个孩子。三个孩子不像富商那样善良,他们为争夺房子的使用权相互将兄弟姐妹告上了法院,最后经过协商,房子分成了三部分,才解决问题。三家人各自建起围墙隔开,老大家把老房子改成了饭店,老二家则用房子开了茶馆,就老三这边比较安分,一直保留着,不过他也是久病在床,最后把房子留给了自己的孩子,那个年轻人也是个不学无术的,把家产败光后,就把房子出租出去,因为房契问题才没卖。我们看他们把老主人的房子糟蹋得不成样子,也是很心痛,才想办法赶人。”
卷子鬼感情最丰富:“明白了。”听着都感到伤心难过,“原来你们也有苦衷啊。”
提起过去,管家开始抹着不存在的泪:“是啊,我们在这儿多年,也就是为了把守护好房子而已,等着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小主人。”
阿香:“其实我们也知道不会有小主人,可是也不希望看到房子被糟蹋。”
唐序白明白,他们这种人一辈子就跟着一个主人,忠诚度很高。
不过,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规矩。
“现在既然我租了这套房子,那么就得按我的规矩办事,我不管你们以前的老主人对你们有什么恩,我现在是这儿的主人,你们也好自为知吧。我也不为难,你既已是鬼,去投胎我没意见,但如果留在房子里,就得听我的差遣。”
老管家和阿香等鬼对视一眼,已经有一决定,老管家替大伙儿回道:“我们要想投胎早就去了,但我们现在更想留下来,这里有我们的念想。”
不仅是厉鬼有执念,不愿投胎的普通鬼也有他们的执念,只是他们没有怨念,也就没变成人鬼敬而远之的厉鬼。
卷子鬼适时替不太会表达情感的唐序白说好话:“你们放心,唐先生人很好的,他从来没有为难过我们,他自制的香还特别好吃。”就是他养了很多可怕的虫子,还有一只每天醒来就对着他们这些厉鬼流口水大胖虫!
唐序白觉得像卷子鬼这么爱说话的仆人,一上来就出卖主人底细,在他们那会儿早被打板子了,但他也是好心,就算了。
几只鬼也是识实务,对待新住进来的唐序白变得很客气,一是有何木棉等厉鬼的威慑,二是唐序白确实没有为难他们,他们也在观望中,至于是否表忠心,还有待商榷。
唐序白也不需要他们的忠心,他只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没有人或鬼搞事就万事大吉。
周华阳和唐珀等人缩在柱子后面,看唐序白对着空气说了些什么,心里毛毛的。
“珀哥,你说唐大师到底在跟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