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江月白对袁人凤的做法持何等看法,整一座安宁镇的修行者都已经被他说动,打算留守的等候在安宁镇的中心,准备收获袁人凤许诺的报酬,而不愿意为之犯险的少部分人,则遗憾的望了一眼安宁镇的方向,转而从峡谷离开,袁家的护卫并不会进行阻拦。虽然人们未必真正心服,但袁人凤立了规矩,并近乎散财的将规矩的基础大好,惯于趋利避害的众人在雄厚利益的诱惑之下,亦多选择为之驱使,相比而言,江月白更像是被袁人凤钦定的一方守将,就算人们愿意服他,也是因为袁人凤,而非他的缘故。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袁人凤能给的,江月白给不了,天下绝大多数的人都给不了,而其他有能力做到这些的人,也大都不会用如此恐怖的物资钱财,去换取一群没有保障的人暂时的忠心效命,说到底,这只是一个挫他锐气的下马威,同时,也是给他的一次警告。
袁人凤一人尚且能够做到如此,整个袁家呢?与袁家并称三大家的其余两家又会如何?
他不可能在此停下脚步,若追查当年之事,迟早要与与三大家正面相碰,在三大家恐怖的财力与权势之下,他根本没有反抗的力量。
天魔尚且成群结队,而他,一贯孤家寡人。
江月白冷笑一声,将袁人凤的话语揭过。
三大家的确权势滔天,曾经的皇族旁支,在三家争位的漩涡之中,早已是中圣域乃至整座神国中举足轻重的势力,他连一个西圣域的二流宗门都没有能力撼动,哪怕个人能力再强,也很难与这般恐怖的存在抗衡,但,若因为对方的极度强大便畏缩不前,不是他的风格。
袁人凤给了钱,送来了人,他便好好带领他们,用行动回击袁人凤,传达他的想法,未来若三大家真的对他出手,他也不是可以被其任意揉捏的软柿子。
从他爬上绝神崖起,他的决心便始终不曾动摇,先前的无面尚且不能动摇他的心志,现在,袁人凤也不例外。
“无论如何,这次算承他一次情。”
江月白低声言语,目光看向北冥夕,将一瓶丹药递出,皱眉道:“不过,你的伤,我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