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错,不该把你带到身边来。”她款步走过来,两手在身前交叠着,腰肢纤细,袅袅婷婷,贵气天成。
沈知礼静静等着她的下文。
是杀是剐,他并不是多么在意。
“明日我让人送沈公子回叙芳楼。”卷耳平静道。
心底动了动,沈知礼拧眉,有些古怪,“你不杀我?”
卷耳淡淡道:“这是父皇欠沈家的,我不怪你。”
“但也不会原谅你伤害阿炎。”卷耳嗓音没有波澜,缓慢叙述着。
她不笑的时候便一点也不像柔嘉了,凌凌冽冽,自成风骨,带着足够让人沉迷的资本。
像是不想和沈知礼多呆,说完这句,卷耳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她背影干脆,宫装曳地,贵气疏离。又回到了初见时那个摄国殿下。
门重新被合上,沈知礼眼底沉了些莫名的情绪,心底说不清什么感受。
皇帝没死,他没有太多的失望,反而是卷耳的眼神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方才有那么一刻,沈知礼曾想开口让卷耳留下来。
可他最终还是没有。
沈知礼眼里聚了团黑气,浮浮沉沉,望不到眼底。
没关系的,谁走都可以,他本来和摄国殿下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笑靥如画唤他知礼,那她便是卷耳。
她神色疏离唤他沈公子,她便是万人之上的摄国殿下。
沈知礼收回视线,轻轻吐出口气,注意到桌上那个木匣子。
匣子被卷耳开了一半,结果被粟荷的通报声打断,此刻钥匙还插在上面。
沈知礼鬼使神差地伸手,轻轻打开那个匣子。
那里面静静躺着一张鬼面面具。
沈知礼凉薄的眼底渐渐染上什么,整个人怔楞在那里,久久未能发出声音。他手有些抖的拿出其中一张,空空盯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