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声线悦耳低磁,钟鼓一般敲着耳膜,像是一种享受。
卷耳刚才说了太多的话,如今闻言懒得再多讲,只是淡淡应了句,“哦。”
先帝女儿众多,有受宠的,也有不受宠的。
眼前这个就是最不受宠的。
可她过的比自己好多了。
孟庭戈看了眼那酥片糕,似乎是随口一问,“你喜欢这个?”
她目光落到点心上,笑意盈腮,点了点头,“小时便爱这道点心,母亲常做与我吃。”
卷耳咽下口中糕点,想起了个有意思的事,便和他道:“幼时母亲从不让我出门,那时整日无聊,便只有吃吃喝喝了。”
她显然是忍不住这个安静的氛围,总想开口叨叨。
“那时我的寝殿宫墙底下有个狗洞,有一次我把点心放在狗洞旁边的小桌上,你猜怎么样?”她狡黠眨了眨眼,“那叠点心竟然没了!”
孟庭戈:......
她继续道:“我害怕极了,又不敢同母亲说,便第二日又去放了盘点心。”
“果然,又没了。”
卷耳托腮笑道:“我想着,这墙外必定是有只饿坏了的狗,我经常在狗洞旁边一坐就是一天,可就是不见那只狗出现,可只要我离开,那盘点心就一定会消失。”
她说完,便见孟庭戈眉目诡鸷地盯着自己,手里的糕点有些变形。
卷耳一愣,“怎么了?”
孟庭戈眸光漆黑,淡淡瞥她,声音绵长幽深,“你该走了。”
“......”
散花锦做的襦裙耐皱,她起身动了几下,身上衣裙便焕然一新,卷耳放下手中糕点,下凳福身,“那臣妹告退。”
按时点卯,懂得进退,绝不纠缠。
她是燕京好妹妹。
昌朝公主仪仗至宫门口不下,昌朝言长途劳累,如今竟是一步也迈不得了。
车架停在宫门口不进也不退,福泉来报时,孟庭戈笑里暴烈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