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目冷冽,沉沉凉意压的昌朝一僵,闻言大惊,“我为何要去那等——”
“既然不去。”
孟庭戈视线落在她骄横脸上,“那皇姐今日进宫突染恶疾,便留在宫里修养,直到皇姐康健。”
“你软禁我?”昌朝提高声线,不可思议道:“我乃父皇亲封的公主,你不敢!”
那尖利嗓音在殿内显得聒噪的很,孟庭戈蹙眉,一旁的福泉立刻招了招手,“公主累了,还不带她去歇息?”
门口值守的两人立刻进来把人半拖半拉的拽了出去,昌朝挣了几下,却也拗不过那值守侍卫。
等门口的人离开,殿门重新阖上,孟庭戈才把视线落在卷耳的脸上。
她从前最爱戴金钗,华贵加身,整个人热烈又耀眼,一颦一笑皆像是朵人间富贵花,只觉着让人想掏尽心思地去宠她。
如今她回了林家,便像是脱了枷锁般,眉眼清澈松透,活得一片自在逍遥。
深宫寂寥,她呆够了。
她不想要。
包括里面的他。
卷耳只觉那两道视线刺在她身上,针尖一样让她痛痒,卷耳莫名心虚,张了张嘴,“我......”
“过来。”
卷耳抬眼看他。
孟庭戈缓缓吸了口气,重复了一遍,“过来。”
这是帝王,手掌山河与生杀。
她没办法拒绝。
也……不想拒绝。
福泉看着这二人气氛,招呼着殿内侍奉的人缓缓退了出去。
五月的气候乍暖还寒,门板开时冷风带进些许料峭,如今门板合上,便平白压出一股逼仄来。
卷耳缓步而过,在离孟庭戈半丈远的地方站定,不再进一步。
气死人的距离。
孟庭戈靠在椅子上说不出话,连看她都懒得看了。
玄锦长袍衬他远山眉眼,凌厉线条里一寸一寸夹着冷意。
千百政务他未曾觉着棘手,可生平头一遭的,他竟然不知道,该拿这人怎么办才好。
孟庭戈不肯再开口,卷耳也莫名的不想服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