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
“你没资格叫老子岳父。”
到了卫老将军的面前,沈睿廷挥开沈翔,碰的一声跪了下去,岳父两个字一出口就遭到了卫老将军愤怒的呵斥,沈睿廷只觉一颗心痛得已经麻木了,儿子们和岳父都说得对,他没资格,该死的为什么当初他就没有挖开坟墓看看,整整十五年的时间,为什么他就没有发现泽谦就被人藏在正院里?
他越是一副悔恨的样子,卫老将军就越气恼,瞪着他的虎眸跟要活生生吃了他一样,卫老夫人见状抢先道:“沈睿廷,我只想知道,十五年的真相。”
“岳爹……”
抬首望着他,沈睿廷已是泪流满面,从前卫家人全都不赞同泽谦嫁给他,只有岳爹温柔以待,可如今,岳爹也是冷若冰霜,他怕是也怨他没有善待他泽谦吧?该怨的,他信任他,把最疼爱的儿子交给,他却辜负了他的信任,害泽谦生生被折磨了十五年,十五年啊!
“沈睿廷,当初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老夫真是瞎了眼,信错了你,老头子说得对,你配不上我儿,不配做我卫家的儿婿。”
卫老夫人难得的疾言厉色,他并不是真正的脾气好,作为军权世家的当家主母,没点能耐和脾气,怎么可能震得住场子?当年他处处对他温和,是因为他的儿子喜欢他,不顾一切嫁给了他,为了让儿子幸福,哪怕同样不太喜欢他复杂的家世,他也温和以待,甚至还帮着劝慰家里的几个老爷们儿,却不想,他竟是如此愚蠢糊涂,害了他的儿,更害了他的两个外孙。
沈睿廷的身体忍不住晃了晃,熟悉的腥甜再次涌上喉头,但这一次他却硬生生将吐血的冲动压了下来,匐在地上嘶哑的道:“岳爹,我错了,我错了……”
快四十岁的男人,此时竟跟个孩子一样痛哭认错,要说不可怜那是骗人的,可在场却没几个人能兴起同情的**,他是可怜,可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外祖,还是让我的人来说明吧。”
看都没看一眼沈睿廷,沈凉站出去微微躬身,太师和刘文锦不是想保刘舒涵吗?他就让他们死得明明白白,让他们亲眼看看刘舒涵的下场!
“嗯。”
卫老夫人点点头,同时用眼神暗示卫老将军和卫泽航兄弟几人不要再插手,他相信凉凉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至于要怎么报复,卫老夫人眸中快速滑过一抹杀戮,他们怎么对他苦命的孩儿,他就十倍百倍的回敬他们!
“袁韶。”
淡淡的扫一眼坐在那里的太师和站在一起的刘文锦兄妹与沈萧,沈凉紧紧拳头压下满腔杀意,凝声唤出袁韶。
“五少爷。”
袁韶应声站了出来,沈凉冲他努努嘴,前者立即会意,回身面对着众人缓缓说道:“几个月前,五少爷听闻夫人当年死得蹊跷,除了侯府一干妇人,竟无人见过夫人的尸体,抱持着怀疑的态度,五少爷命我等调查当年夫人血崩而死的真相,经过几个月的暗中查访,我们发现,当年伺候夫人的人全都不在侯府了,更奇怪的是,那些人被赶走后,不是意外死了就是失踪了,正当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听闻当年夫人生产的前一天,东城近郊有个双儿血崩而死,尸体也是当晚就被人下葬了,而且那一家人没多久就全部消失了,后来我亲自去走访询问,有村民回忆说,在那个双儿去世的深夜,刘府的马车曾进过他们的院子,所以我们大胆的假设,或许夫人根本没有死,当初的尸体很有可能被易容成了夫人的模样,代替夫人下葬,征得五少爷和大少爷的同意后,十天前我们悄悄挖出了那具尸体,经德高望重的仵作验明,那具尸体的确死于血崩,但只生育过一次,至此,我们基本就百分百确定夫人并没有死了。”
说到这里,袁韶停下来稍微歇口气后才继续说道:“根据这个线索,以及当年刘家的马车,我们围绕刘舒涵暗中调查后发现,正院的柴房似乎藏有密室,没有死的夫人很有可能就被藏在那里,今日大少爷和五少爷回来后,果然在密室里找到了夫人。”
袁韶说得似真似假,倒是没有什么纰漏,在场众人虽早有猜测,听完后也全都看向了刘舒涵兄妹,很显然,这一切都是他们做的。
“你这个贱人!”
“啪……”
大受打击的沈睿廷也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的力量,借着冲过去的力量狠狠甩了刘舒涵一巴掌,毫无防备的刘舒涵倒在地上,脸颊立即高高肿起。
“舒涵!”
“母亲!”
“啊……”
刘文锦沈萧双双上前想要扶起她,可沈睿廷动作更快,又是一脚用力的踹中她的腹部,刘舒涵发出痛苦的惨叫,泪眼有些模糊的看着发了狠的沈睿廷,这就是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吗?他怎么能对他这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