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你亲自去一趟华岩山给我查,本宫要知道,到底是谁不声不响的偷走了本宫多年积蓄。”
一目十行的看完信纸的内容,秦云深一手捏烂了信纸,一手直指叶添,面色阴沉得仿佛是要吃人一般,二十多年的积累,一朝尽失,不管是谁,他都要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是。”
此事于他们而言太严重了,叶添也不敢迟疑,走出去两步后又回头看看他,咬牙道:“殿下,有件事属下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
愤恨的坐下,秦云深咬牙切齿的吐出一个字,心痛得一抽一抽的。
“我们在华岩山的地下仓库多年来从未出事,连太子殿下你都只去过两次,而且我们位于皇城的人基本不会与那边联络,也不存在被人跟踪暴露的可能,盗走咱们粮草军需的人是如何查到那里的?此是其一,其二,此事显然有着精密周详的计划和行动力,一般人不可能做到,综合以上两点,放眼大秦天下,属下以为,怕是……”
说到这里,叶添抬起头看看他,正好秦云深的头也抬了起来,两人的视线在半空碰撞,秦云深抓着椅子扶手的手背青筋直跳,叶添收回视线垂眸道:“怕是只有幽冥暗卫才有如此能耐。”
“碰!”
话音落下,秦云深一脚踹翻了面前的书桌,若真是幽冥暗卫,等于就是沈凉,他怎么能对他如此狠?他到底知不知道,那些东西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殿下息怒。”
早就料到会这样的叶添无奈的轻叹,秦云深猛的一跃而起:“你让本宫怎么息怒?本宫爱了他五年多,这之间不是没有下手的机会,本宫哪次舍得了?为了裴元冽,他竟釜底抽薪,弄走了本宫一生的积蓄,叶添,你告诉本宫,本宫要如何息怒?”
秦云深暴走的粗吼响彻整个书房,换做是别人,哪怕是裴元冽,他都不会如此愤怒,为何偏偏是沈凉?为何?!
“殿下,这只是属下的猜测,也许不是他呢。”
原本想趁机彻底斩断他对沈凉的遐想,见他如此失控,叶添终究是不忍心了。
“呵……哈哈……”
深深的看他一眼,秦云深先是冷笑两声,随后仰头癫狂大笑,除了他的幽冥暗卫,谁还有如此能耐,不但准确的找到了他们地下仓库的位置,还神不知鬼不觉的搬走所有的粮草军需?沈凉啊沈凉,他的心未免也太狠了。
经过卫老将军的证实之后,裴元冽真实身份的问题震惊了整个天下,不止是秦国,连魏国,陈国和北国也都震惊不已,但反应最大的,非秦国莫属,百姓刚开始全都傻了,后来却慢慢的觉得,要是裴元冽夫夫能打到秦国来,将如今的皇帝拉下马,以王妃,不,以皇后对百姓的仁慈,说不定他们还能跟夏国百姓一样,过上富足安定的日子,这种想法一旦冒出来就收不住了,主要沈凉的名声太好了,百姓甚至不顾有可能惹火烧身,三三两两的议论着这种可能性。
特别是在得知,哪怕已经趁机返回夏国了,沈凉依然没有忘记自己的承诺,先是命幽冥暗卫和铁甲卫阻挡了陈国的进攻,后又有凌家军和霍家军先后加入迎战陈国五十万大军后,百姓的期盼更高了,几乎是到了时时刻刻都盼着他们回来的地步,而皇帝,早就不知道被他们遗忘到哪个角落去了。
半个月后,平息了西南战乱的卫家军分出一半的兵力,由嫡长孙卫栩率领前往东北支援节节败退的廖家军,原本想派刚平了五王叛乱的杨家军前往的皇帝,立即就将杨家军派去了西北,卫家军帮忙对付北国很正常,他也闹不懂先后宣布无条件投降夏国的霍家军和凌家军为何会帮忙顽强的抵抗陈国,但西北边境与夏国接壤,定安城已经被霍烨霖夫夫送给了夏国,其他的城池,无论如何也不能丢。
“马上就要进宫了,有何感想,朕的皇后?”
大雪纷飞,寒风刺骨,裴元冽等人的队伍终于进入了夏国皇城,依旧一袭紫衣的裴元冽回到马车内拥着他的皇后,外面的热闹繁华时不时的传进他们的耳朵里。
“你把孩子们都赶到后面的马车去,就是想问本宫这种无聊的问题?”
窝在他怀里的沈凉抬眼斜睨着他,唇畔荡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两手还抱着个热乎乎的小暖炉,虽然这几年他的身体已经养得很好了,怕冷的毛病依然没有好,临近年关,夏国明显比秦国还要冷,他这一路上半点都离不开暖炉。
“无聊吗?”
敛下眼,裴元冽唇角一勾,从王妃变成皇后,如此巨大的转变,怎么可能会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