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霄何薄微轻启,大提琴般磁性的音色里带着粗粝的沙哑:“我,可以吻你吗?”
卫闻没说话,却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修长白皙的脖颈迎着祁霄何的方向,仰起了一个温柔的弧度。
祁霄何关了灯,摸索着在卫闻身边躺了下来。
这一晚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睡在了一起。
之前虽然是同床,但却始终没有共枕。
主要是因为那时候一直没有确定关系,卫闻又对自己的控制力没有半点儿把握。毕竟心心念念男神在侧,谁能忍住不半夜发|浪?不得不再三强调自己睡相不好,强行从卫微微房间里弄来了一个长条形的抱枕横在两个人中间。
好在Kingsize的床足够巨大,别说抱枕,就是床中间支起来一架屏风也并不影响睡眠质量。
可如今,这抱枕被拿开了,怎么反而有点儿挤了呢。
祁霄何仰面躺着,这是他熟睡时惯用的姿势。
隔着窗帘透进房间的稀薄的月光,卫闻的目光落在这个男人的侧脸上,在一寸一寸的描摹着他的样貌。
或许是睡着了的缘故,祁霄何白日里刚毅英挺轮廓也柔和了下来,呼吸平缓而均匀,看起来没有丝毫的攻击性和杀伤力,反而散发出几分青春的稚气与纯洁。
卫闻不由自主的贴了过去,从身侧紧紧的抱住祁霄何的手臂和胸膛。
一片黑暗里他看不见那人的表情,不是因为什么盛世美颜,更与身份财富,社会地位都无关,只是单纯的两个人,本能的贴合在一些,彼此的呼吸声在互缠绕,就像在相依为命的汲取彼此的养分。
感受到了来自小朋友身上的温热,祁霄何翻了个身,却没有睁开眼睛,只是迷迷糊糊的探过头去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一个温热的吻,嘴里含混的安抚着:“乖,好好睡吧。”
后来卫闻是枕着祁霄何的手臂入睡的。但这一晚他却睡的不太安稳——一个接一个的梦魇消耗着卫闻的心神,他梦境中出现的人物也混乱不堪,从小姨,到父亲,再到继母总之没有一个是让人愉悦的。
卫闻在一阵急促的心跳中醒来,口舌干燥,虚张着眼睛半天也没回过神儿来。
祁霄何其实早就醒了,只是怕绕了怀里这小东西的好眠才一直没有动。男人柔和的目光始终落在他的脸上,轻而易举便扑捉到卫闻此刻身体的不适。
祁霄何撑起半个身子,掌心不由分说扣上卫闻正按胸口的手背,紧张道:“怎么了?那里不舒服?”
卫闻朦朦胧胧的揉着眼睛,在祁霄何怀里醒来的感觉太不真实了,以至于他反映了半天才意识到现在是现实,不是梦境。
快速调整表情,卫闻挤出一个堪称甜美笑容:“没事儿,做噩梦而已。早上好,我的先生。”
祁霄何喜欢这个称呼,脖颈再次的泛起了潮红,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把噩梦的事儿暂时抛在脑后。
趁着祁霄何失神的瞬间,卫闻翻了个身,坐起来,此刻清醒过来的小明星,脑袋里思考的却是另一个问题——人家金主的都主动查找攻略了,他这只小麻雀要怎么做才算称职呢?
思及此,他摇了摇漂亮的脑袋,双手攀上祁霄何的脖颈,笑吟吟道:“祁先生,您说我们是不是应该一起干点儿什么?”
祁霄何有点儿没跟上节奏:“嗯?”
卫闻撅起嘴:“毕竟我们现在关系不一样了啊。”
祁霄何立刻缴械:“好,没问题,你想要什么?”
卫闻没有百度搜索作为强大理论支持,只好努力的在这些年里他拍过的无脑霸总剧本里搜肠刮肚:
“首先,我得和婵姐请个长假。如果都被工作填满了,怎么能好好的陪您呢?然后,我们可以世界各地的逛逛,您有哪些想去但一直没机会去的地方我可以陪您啊。再然后,我们去找些新奇的项目,好吃的东西,反正就是以前没尝试过的,都去尝试一下。
如果,您不喜欢旅游或者出去玩儿也没关系,我可以陪您家里健身啊,运动啊,打游戏啊都行……不过,看电影的话,就算了吧。”
当然,我的意思是只要我一个人放弃工作就行了,您不用牺牲什么。您要忙的话,我也可以乖乖呆在家里等您,随叫随到的那种。总之,只要剩下的时间都跟您在一起,我就满足了。”
祁霄何刚开始还表情严肃的认真听着,越听越崩不住了,最后哭笑不得的揉了揉卫闻的脑袋:“你这都是从哪儿学来的?听起来根本不像是在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