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闻言,脸色一寒,他对着胖官员道:“李大人,你也知道朝廷的法律,现如今你儿子不光得罪了太子,还硬说我们带来的救济粮是开封府粮库里偷的,是不是这个地方只有你们一家来施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城里的百姓,本官不相信他们全都是这般的无情无义!”
李大人的儿子李银,此时也顾不得哀嚎,此时已经被吓傻了,他这是抢劫抢到了太子的头上了,那他阿玛还能救下他吗?
想到这里,李银一时间面如死灰。
明珠的话音刚刚落下,就有一个人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脸上也是脏兮兮的样子,他从难民堆里挤了出来,距离承祜不远的距离,就对着承祜跪地哭喊道:“求太子爷救命!”
二喜戒备的看着来人。
承祜对着二喜微微抬手,把人放了进来问道:“说吧。”
那人对着承祜叩首才娓娓道来:“草民乃是河南巡抚之子曹鸣玉,他们这些官员没等到家父归来,就以家父受伤的名义,叫走了家母,与大哥,转头又对着我们一家进行了屠杀,只因为草民顽劣,才侥幸躲过了一劫,还望太子爷给草民伸冤啊!”
曹鸣玉心里没有底气,他担心太子与这些人是一伙的,就远远的躲在灾民当中,偷偷的看着他们,直到看到太子对李银出手,才一下子看到了希望。
曾经李银对他有多巴结,这会儿就对他有多么的恼恨,恨不得把他扒皮拆骨。
只是没有想到难民太多,这曹鸣玉跑到了难民堆里,如鱼入了大海,怎么也找不到他,才算是让曹鸣玉躲过了一劫。
承祜居高临下的看着李大人,问道:“你自己说,还是孤亲自调查?”
李大人颤抖着身子,看着承祜的眸光,一下子就瘫倒在了地上,他从看到曹鸣玉的那一瞬间,就知道完了,这曹鸣玉竟然没有死,那死的就是他们了。
而刚刚还站着的几个人,此时也面如死灰的跪倒在了地上,完了,全完了。
明珠此时胸口起伏不定,他看着地上的人,对着承祜道:“太子爷该处理的就处理吧,臣实在是愧对皇上,愧对太子殿下。”
承祜知道明珠的意思,轻笑了一声道:“和你无关,毕竟你和索尔图一样,都远在京城,那里能知道那么远的事情呢?”
说完对着二喜微微颔首,就让人带了下去。
承祜旁边的锅都已经烧上了水,就等着水开,下米。
灾民们看着这事情的发展,也知道这是朝廷的皇太子,他们带着粮食来救济他们了,不知道是谁带头发出了一阵的欢呼声,欢呼中还夹杂着呜咽的闷哭声。
承祜双手摆了摆示意大家安静道:“现在有锅的人,可以直接到这里领上一碗米,自己进行熬粥,仅限城外的人,请大家自觉的拍好队伍,没有锅的,就在这几个大锅跟前排好队伍,等粥好了,一人一碗的领。”
城外的难民一下子发出了欢呼声。
承祜让二喜维持秩序,就和明珠并肩走了回去。
第二天一早,承祜睁开眼睛,用了一点早膳,就与明珠出门。
在路上,承祜看着城里的人拿着袋子朝着城门的方向,蜂拥而至。
他微微蹙眉,对着明珠问道:“孤记得孤说的是城外的难民?为什么城里的人拿着袋子出城?”
明珠闻言,知道承祜心头的纳闷,忍不住的苦笑道:“太子爷,您这话就容易让人钻空子,您要知道,您说的城外的难民,但是城里的人去了城外不就是城外的难民了吗?家里人多的话,一人领上一碗,都倒进袋子里,来回的重复几次,就装满袋子了。”
承祜看着明珠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给气笑了,心头忍不住的暗骂,这个老狐狸。
他扫了一眼明珠问道:“感情明珠大人一直都知道孤的错误,就等着看孤的笑话呢?”
明珠赶紧摇手道:“臣可是不敢,只是这事情是没有办法防止的,除了施粥,没有别的办法来预防。”
承祜知道明珠的意思,只要让领粮食,恐怕就没有好的办法,这粮食总是有些人回浑水摸鱼的跑到难民里面去领,完全没法杜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