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寻摊了摊手,似笑非笑道:“谁说我来看你洗澡了?这里是我的房子,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语气轻佻,眉目间尽是风流浪荡。
眸底却极度冷静,他极缓慢地上下扫了人一眼,洗去那层脂粉后的皮肤又白又细,因着刚沐浴而带了一层淡粉色,五官相当耀眼俊美,但眼眉却流泻出不带丝毫柔软的锋利,中和了过于华美的五官,就此刻来看,这是一个既强势又机变的男人。
杜寻:“……”
这不挺好的吗?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个想被包养的人致力于把自己画丑?此人与资料上描述的实在不符,被掉包了吗?
他面上不动声色,淡淡道:“转过去。”
在仔细钻研原文后,商砚对这种霸道总裁式用语已经产生了免疫力,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看起来就像是惊呆了。
“合同第二十三条,有效期间乙方不得违背甲方除违法行为外的任何要求。”杜寻提醒道。
“……”竟然还背下来了,商砚无言地转了过去,不出意料对方是想要……
“把浴袍脱了。”
浴室脱衣,这让人浮想联翩的话语偏偏让杜寻说的正经无比,这不奇怪,杜寻只是想验看身份而已,原主背上靠肩的地方有一处极明显的胎记。
商砚嘴角牵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缓缓将浴袍褪至肩膀,这杜寻给他的感觉真的极像,若真是那人,应是对他肩上的胎记反应极大,是与不是,马上能见分晓了。
尽管背对着人,但他仍能感觉到有一道炙热的目光缠绵在他,准确来说是他背上的石头状胎记,而后他非常顺利地听到身后呼吸声粗重了几分,眉梢微扬,事情是不是太顺利了一点?
“这样可以……”
话音未落,就听见了重重的关门声,他疑惑转身,已是空无一人,以刚才的动静和速度来说怎么都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事实的确如此,任谁不.举了二十五年突然就举了,还是对着一个被老男人包养过的小白脸,恐怕都得怀疑人生,杜寻站在楼梯角,愣愣看了眼身下,三观正在不断崩塌重建。
商砚神色莫测地在原地站了半晌,才无所谓地解了浴袍带子打算继续沐浴,毕竟头发上的泡沫还没冲干净。
可惜浴袍还没脱完,门又被人推开了,杜寻面带疑惑地进来了,看到他时挑了挑眉,似乎相当惊讶。
“……还有事吗?”到底让不让他洗澡了?
“你是谁?”来人嗓子有些嘶哑,听起来像是不常与人交流,表情有些阴郁,那一双眸子如毒蛇吐着信子般盯着商砚,让人感觉相当不舒服。
商砚试探道:“……我叫江砚,是杜寻先生带我回来的。”
杜寻缓缓开口,“砚?”像是把这个字放在舌头上嚼了又嚼,“是哪个字?”
“笔墨纸砚的砚。”还真是杜砚,这两兄弟不愧是双胞胎,外貌完全没有区别,连穿的衣服都一模一样。
“我哥带你回来的?”杜砚知道自己有个哥哥,但他从没有见过,目光在浴室里扫视一圈,处处溅落着水迹,有些东西还东倒西歪着,种种迹象表明这里曾进行过一场打斗,他眉目一厉,一双眸子直直射向商砚。
商砚心中一悸,一道劲风呼啸而来,与杜寻的试探不同,这是实打实地攻击。
他心力交瘁地应付起来,这两人不愧是兄弟,一言不合就出手,“确实是他带我回来的,有合同为证。”
杜砚动作稍顿,“那这地上是怎么回事?”
“哦。”原来是怀疑他是歹徒,“两个成年人在浴室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有益身心的运动了,这地上不过是因为太过激烈了一点。”
杜砚愣了一下,很快恢复淡定,“合同拿来我看看。”
“能先让我洗完再拿吗?”商砚无言地指了指头上的泡沫。
“嗯,我在一楼沙发等你。”
那里是想要出门的必经之处,商砚等人走后又多等了一会,确认不会杀回马枪后,匆匆洗了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