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尊说着说着,恍惚间好像看到衍尊痛哭流涕对着她下跪求饶,正是她梦寐以求的场景,心中一时快意无限,言语越发肆无忌惮。
“啧啧啧,你这样子真是可怜,想要我饶过你吗?本来就按照以前那些事,饶你一命也不是不可以,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去动他,若不除你,无法泄心头之恨。”
嗓音极其尖厉,活像被抛弃的怨妇,商砚仿佛从中嗅到了浓浓的酸味。
衍尊忽然抬眸,隔着黑网,那双炙热的视线精准地捕捉到了商砚所在的方位,他微扬嘴角,配合的不错,孺子可教也!
“哦?你说的是谁?对不住我杀的人太多,一时记不起来了,给个提示。”
若是平时,炎尊必然不会如此轻易上当,但此刻她思维受幻境影响,想也不想就道:“一直以来,都是清尊在帮助我鼓励我,如他那般的人,才配做仙界之首,可是他却因为恋慕你,生生把这机会让给了你。”
“而你却利用他欺骗他的感情,现在更是收了个专做龌蹉事的弟子来羞辱他,你说,你该不该死?”
“???”商砚猝不及防之下,差点一个用力把潋滟撕破了。
惊悚和晴天霹雳都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清尊和师尊明明是清清白白的,怎么炎尊会有这种误会?
衍尊嘴角抽了抽,心情不比商砚好多少,他什么时候做过那种事了?
万万没想到,炎尊下定决心要除他,不是因为要报羞辱之仇也不是因为要夺权,仅仅是因为......争风吃醋?
他无语凝噎,良久,试探道:“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你想杀我,真是想要替他抱不平吗?无非是,嫉妒我罢了,还有我和他的事,谁告诉你的?”
商砚:“???”
什么?原来还真的有这一回事?他手指捏的嘎嘣响,可怜潋滟又惨遭蹂.躏。
“当然是他亲口告诉我的,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炎尊如被踩到痛脚般,手一挥,“都给我上。”
话音刚落,几十道黑影都往黑网攻击而去,那架势,简直要把人削成肉泥一般。
商砚本能性地就想冲出去,脑海中就响起衍尊的声音,“站在原地别动。”
“好。”脚就这么死死钉在地上,他垂眸掩去眼中红丝,几乎用了全部毅力才克制住自己不冲动。
衍尊眸中煞气四溢,嘴角勾起冷冽的弧度,轻声唤:“潋滟!”
几乎话音刚落,潋滟便如离弦之箭般飞了出去,在半空中哗的一下,变成一条布满尖刺的红绫,枫红色也化为诡异的血红,气势惊人。
它嗖的一下缠住黑网,轻轻一绞,黑网便直接化为了黑色碎片漂散在空中。
衍尊眸光一凛,直接伸手握住潋滟,在空中一个利落转身。
红色的绫围绕着绝美的人在空中飞舞,红绫摆动间一条条生命瞬间化作飞灰,极致的美,极致的杀,矛盾又协调。
一招,仅仅一招,几十个大乘期,除了炎尊全部瞬间化为飞灰。
商砚差点惊掉下巴,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一人一绫,潋滟竟如此厉害?
每一颗细胞每一滴血液都沸腾,他清晰地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心动无处隐藏,这样的师尊,让他害怕却又无可救药的上瘾。
他终于明白一开始对师尊为什么总是采取回避态度了,并非不够心动,而是师尊这样的人并非能轻易降服,他感受到了威胁所以下意识想放弃。
趋利避害,是生物的本能。
而现在,这份心动已经大大超过了惧意,避无可避,那便迎战。
“可吓死我了!”画姬夸张地拍了拍胸口,假装心有余悸道:“幸好我早早就弃暗投明了,否则啊,现在也该化灰了,你说是不是啊炎尊?”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炎尊脸色煞白,瘫坐在地上发抖,她不怕死,她最无法接受的是,这么多年过去,竟还是如当年那般任人宰割。
衍尊看了她一眼,忽然道:“我不杀你。”他拍了拍手上的潋滟,“几万年前你想做的事,可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