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母似乎对秋荀这个未来的儿媳妇很满意,虽然连秋荀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庄母这么喜欢他。
自己在庄家会有着怎样的地位,秋荀心里有数,他只是庄景澄名义上的结婚伴侣,实际意义上的生育机器。想必这件事二老心里也一定明白,可庄母居然主动要他改口,这是不是太大方了一点?
听了庄母的话,秋荀顿了顿,随后依着庄母的意思,喊了一声妈。
自从母亲去世之后,秋荀已经很久都没有叫出过这个字了,他叫得很生硬,可庄母却很开心地应了下来。
见她笑的开心,秋荀心中动容,嘴上也不禁多说了一句:“您这么亲切热情,都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是不是原本还以为会像电视剧里那样,遇到一个恶婆婆?”庄母掩着嘴失笑道:“我当年呀也是这么想的。”
庄母理解秋荀,她看得出秋荀的拘谨,自己第一次被老庄带过来见家长的时候也是这样,甚至紧张得连话都不敢说,相比之下,秋荀表现得可比当时的她要好上太多了。
当庄景澄同庄父一起回到客厅的时候,秋荀正与庄母坐在沙发上有说有笑地翻着一本相册,上面大多是庄景澄小时候的一些照片。
“他喜欢吃鱼,但是小孩儿的心都急,一口鱼肉吃下去也不仔细着点,随便嚼几口就往下咽,结果就被刺给扎到了嗓子,自那以后景澄就再也不吃鱼了。”
庄母拿着一张照片与秋荀说着,那照片中的庄景澄看上去不过五六岁,正扒在餐桌旁边瞅着上面的一盘红烧鱼,眉头对在了一起,圆嘟嘟的小脸也皱着,一副又想吃又怕刺的表情,看上去可爱极了。
庄景澄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母亲总算抓到了个合适的人讲他小时候的这些糗事。
秋荀没有在庄家过夜,庄景澄与他明天都还有工作要忙。庄母依依不舍地将秋荀送进车中,几次叮嘱着叫他们两人有时间就回家多坐坐。
在和庄母的聊天中他发现,庄母居然没有跟他谈到孩子的事,她真的连一个字眼都没提过,让秋荀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她对自己的这份友好更像是爱屋及乌,出发点主要在庄景澄那边。
见从倒车镜中已经看不到那位二老的身影,秋荀这才开口问道:“你母亲似乎并不知道那件事?”
庄景澄当然清楚秋荀指的是哪件事,他没开口,而是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从车座边上的暗格中给自己拿出一根烟叼在嘴上,秋荀顺势从暗格里面拿出火机,点了火替庄景澄燃起烟头。
随着叮的一声轻响,昏暗的车厢内,微弱火光映照出那人俊逸的面容。
“我母亲怀上我的时候不赶巧,还没调理好身体就怀孕了。”庄景澄让车窗降下一个小缝,将烟蒂拿至嘴边深深地吸了一口,不久,徐徐地吐出些许烟雾。“两个Alpha之间很难有孩子,我刚出生的时候身体状态又很差,三天两头就生一场大病,感冒发烧都是最常见的小事了,她很自责,觉得是自己的错。好在我并没有出过什么大事,也算是健健康康地长大了。”
如果不考虑那个排斥其他人信息素的奇怪体质,他的身体确实很健康。
小孩子生病是最难治也最折磨人的,秋荀听别人闲聊的时候知道一些,婴儿的用药与成年人的不同,通常发烧了医生也不敢轻易给开药,只让先观察几天。所以他们是怕庄母知道这件事后会自责,所以并没有告诉她?
秋荀能猜到庄景澄肯定将这件事藏得严严实实的,可秋荀没想到他居然对自己的母亲都闭口不说。
“建议你最近注意一下身边比较亲近的人吧,或许你已经被某些有心的人盯上了也说不定。”秋荀靠着车座,将目光投向窗外。
庄景澄没有孩子的事关系到他以后是否可以继承庄氏企业,如此重要的事情连他亲生母亲都不知道,那当初这个风声又是从谁那里走漏出来的?
等了许久都听不见庄景澄的回话,窗外无限倒退的景色也缓缓地停了下来。庄景澄居然把车子停在了路边,秋荀扭过头去看了一眼,却发现庄景澄正叼着烟蒂双眼微眯笑似非笑地看着他,那表情就好像秋荀刚才给他讲了个冷笑话听似的。
“为什么要这样子看着我?”秋荀被他这样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舒服,他好心提醒,难道还提醒错了?
“我起初认为你并不会主动和我提到这方面的话题,事实证明你总是让我感到很意外。”庄景澄将燃了一半的香烟按在车载烟灰缸中熄掉火苗,又打开排风系统,将车内的烟味抽离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