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云涯道:“我说了,我搂你睡。懂么?”
“做久了王的人,就是如此霸道么?”应离舟打趣道,“青梧,你比之前有趣。”
“别说话,我很困。”
间云涯闭上了眼睛,但应离舟却不依,应离舟问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何来你这?”
“不想。”
间云涯此话一出,他立刻后悔。他若是不想,那应离舟定要与他拉扯起来,定要将这事全数灌给他。知己知彼的间云涯,当真被应离舟揪着听着他来此的原因。
“孤方才去陪何贵妃了,他这人喜怒无常,孤不喜欢。”
间云涯心里暗笑,自个喜怒无常就莫要说旁人。应离舟接着道,“不过是个罪臣之子,相貌也不出众,孤不过是抬举他入宫,倒像是孤亏欠他一般。见不着孤时哭哭啼啼,见着孤了又一言不发。他还不若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讨人喜欢,起码这婴儿长得白嫩可爱,哪里似他一般,成日里哭丧着脸。孤还没死,就赶着吊丧呢!”
间云涯点点头,“你说的很对。”间云涯也不喜欢这样的男子,他喜欢的倔强不屈的男子,喜欢有气节敢爱敢恨的男子,既然身处无奈就不要露出无助,哭若是能解决事情,那天下人一起痛哭好了。
应离舟的眸子掠过一丝寒意,他似笑非笑道:“他可是你最信任的丞相之子,你们自幼一起长大,如今你倒附和起孤了?”
间云涯哪里知道他俩的关系,如今只好见招拆招,他低声道:“你想我如何说?痛斥你所说不对,侮辱了他,也同他一起痛哭流涕?”
应离舟道:“若是昨日的你,想必就是这个模样。”
“我不会哭的那么没出息。”
“哦……”应离舟抓住间云涯搭在腰间的手,用力捏住他的手腕道,“你这种人啊,皮肉的苦伤不了你,只有让你心里难过,你才会知道痛。”
间云涯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还睡不睡了?”
“睡!不过,是我搂着你!”说着应离舟将间云涯身子往下一拽,他拿下间云涯搂在颈间的手,旋即两手抱住间云涯。
间云涯挣动了身子,应离舟登时厉声道:“再动,我明个儿再掌你的嘴。”
“你………”
“睡觉!”
话音刚落,大殿里的烛火全灭,灯芯熄灭后黑烟缭绕升起,转眼消失不见。
翌日,间云涯被应离舟从床上拎了起来。间云涯睁开眼瞧着自己悬在半空,他很是心累又无奈的揉了揉眼睛:“你做什么?”
应离舟倨傲地扬起眉道:“孤问你,愿不愿做孤的人?”
间云涯计算着痛苦值还没收集齐,如今不是时候说这话。他当机立断拒绝道:“我不愿意。”
“你在耍孤!?”
间云涯昨夜休息的不错,他微微扯出一个笑道:“我昨夜只说让我想想,我可未曾说我想了必定答应。”
“很好,我瞧着你是一心想死。”应离舟松开了手,间云涯重重的摔在了床上。
间云涯从床上爬了起来,应离舟让宫人拿来一件衣裳扔给了间云涯,“穿上,今日随孤出宫。”
间云涯瞧着这一身素白衣裳,倒是按着他的身形做的,他倒没有速速动手穿衣。一来青梧此前是王,想来不会自己动手穿衣。二来他当王上久已,早忘了怎么穿衣。若不是披上披风旁人动手他显碍眼,他连这事也不想亲自动手。
应离舟干等了一会儿,待走进去,发现间云涯坐在床上,那件衣裳明晃晃的摆在眼前。应离舟冷冽道:“是手断了么?”
间云涯敞开胳膊,随即动了动手腕,以此证明他的手没断。
“手脚健在不会穿衣裳?”
间云涯点了点头,他傲慢的昂起头,很是有理的样子,“我此前也是王,穿衣吃饭从不亲自动手。你若让我现在穿给你,着实为难我了。”
“你的意思是要旁人伺候你穿衣……”
间云涯冷冷地挑起眉,倒有些蹬鼻子上脸的意思:“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