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琪听小干事介绍,心里感叹不已,首都文工团到底比地方文工团阔气。
小干事介绍完,正准备送她们会宾馆休息,和张若琪住一间宾馆的女兵指着远处一幢通体洁白的建筑问道:“那是什么楼?看上去挺新的,也是文工团的吗?”
小干事看着那幢建筑,眼中的自豪被羡慕所替代:“那是中国剧院,是总政歌舞团的,接待过好多外国艺术表演。”
首都文工团再牛逼,级别上跟地方文工团一样,总政歌舞团就不一样了,人家是真牛逼。小干事说完,一行人都露出羡慕向往的目光,首都文工团都够他们向往一阵的了,总政歌舞团想都不敢想。
参观完后,小干事又尽职尽责送大家回宾馆休息,从首都文工团出来,天空飘着雪花,有人提议培训结束后晚一两天回去,在首都好好逛逛,宋凯是带队,大家都看着他。
大家出来一趟不容易,临走之前莫团长也说可以晚一两天,宋凯答应下来。先看看这边培训的时间安排,再决定。张若琪紧了紧大衣,小跑回到宾馆,一进宾馆大门脚底下传来阵阵暖意,北方最好的一点就是冬天有暖气,不过皮肤有点干燥,外面冷冽的空气都是干燥的,不像南方,湿冷湿冷的。
张若琪更能适应北方的生活。回到房间,张若琪去洗澡,洗完一身舒服,和她同屋的女兵家就在首都,家里有人来接,出去了。
一个人呆着还挺清闲,张若琪窝在沙发上,头发湿淋淋地散在肩膀上,拿出指甲剪修剪脚指甲,刚剪完洗了手出来,宋凯来敲门。
“我们打算去附近逛逛买点东西,你要不要一起?”
“不去了,我头发没干,怪冷的。”
他们走后,张若琪继续窝回沙发,拿起一本杂志看,她把头靠着暖气片烘头发,被暖气片烘得昏昏欲睡,坐火车的疲惫感涌上来,她沉沉睡去,一觉睡到晚上八点,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了,屋里没开灯,马路上微黄的路灯透过窗子洒进来。
张若琪打开灯,头发已经干了,她动了动睡僵的脖子,穿上棉衣,围上围巾,拿了房门钥匙和钱包出门。
雪停了,马路上能看到薄薄一层雪,风一吹就被吹进了两边光秃秃的绿化带,在楼下路边摊随便买了几样小吃填饱肚子,张若琪沿着主干道散步。
路灯下张若琪的影子拉长又缩短,走到十字路口处,她一阵茫然,不知道该往哪里去,这时候,她忽然就想起了谢羿琛,他十几岁就离开了家乡,之后上学、进部队,一直都在这座城市,这座城市他应该是很熟悉的,张若琪不禁在想,曾几何时,他是不是也在这条路上走过。
要是他也在这里就好了。
不知怎的,张若琪脑海里冒出这么一句话,一阵冷风吹来,把她混沌的神经也吹清醒了,她很快摇摇头,把这个念头扫出去,裹紧衣服,原路返回宾馆。
和她同房的女兵还没回来,张若琪简单洗漱后,从行李箱里拿出一盘磁带,戴上耳机在歌声里入眠。
第二天培训正式开始,前几天是理论政策学习,大会堂里乌泱泱坐满了人。从各位领导的授课中可以解读出今后的政策,精简裁人是不可避免的趋势。话题一引出,会场上窃窃私语起来。其实大家之前都或多或少听到了风声,只不过都当做是谣传,没怎么放在心上,这一刻亲口听到政策宣读,心里就有些不大好受。
“琪琪,你有什么打算吗?”同屋的女兵悄悄问道。
张若琪:“我还没想好,你呢?”
“我打算转业,回家。家里给我介绍了对象,催我结婚呢。”
昨晚回家就是相亲去了。
张若琪问她:“相亲对象人怎么样?”
“人长得一般,个子有点小,不过说话挺幽默的,我妈说结婚过日子,俊不俊都是次要,长得太俊花心,只要人有本事对我好就行。”
张若琪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老一辈人都觉得女儿嫁一个条件不如自己家里的,会被抬举,她并不认同这种观点,长得帅不一定都花心,长得丑也不见得专情。她笑了笑,再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