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袋嗡嗡疼得想吐,但是很快他就瞠目欲裂地盯着小屋子的方向,听着那里面传来的声响,疯狂地挣动锁链,却把手都挣扎得掉皮血肉模糊,也挣扎不开。
坑旁边还站着人在看热闹,见他试图上岸就用棍子把他抽下去,等到屋子里的胡蓝系着腰带出来,朝着刚才叫唤比那个婊.子还响,简直杀猪一样的司星海,忍不住露出了森森的笑。
他慢悠悠地走到坑边,对着司星海啐了一口,接着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说道,“你叫唤什么?她求我骑她的时候,你还在背着书包上学呢。”
周围人顿时哄笑起来,司星海眼神阴狠得像是要滴血一样,呼吸剧烈地瞪着胡蓝,一字一句地放狠话,“我会让你们全都付出代价!”
胡蓝叼着烟在水沟里面开始放水,司星海顿时恶心得后退,胃里一阵阵地翻滚起来。
胡蓝则是边放水,边说道,“我们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不知道,但是你家里那边比较好说话,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赎你的代价了。”
司星海不说话了,处于这种劣势,放狠话只会遭受羞辱和殴打,但是他把阴冷的眼神从胡蓝的身上挪开,看向屋子的方向,说道,“放了她。”
胡蓝蹲在坑边上,像是听不到司星海在说什么,用两口烟的功夫决定不告诉司星海这个小shǎ • bī,屋子里面那个女人不是什么清纯的小白花,而是生长在腐烂脓血上面的菟丝花。
不过搞钱最重要,他把烟头碾灭了,看着司星海说,“想救她可以啊,等会要你说话的时候,跟家里多要点钱,要不然你也知道,我们这可哥好几个呢。”
司星海嘴唇泛青,在泥潭里面瞪着胡蓝,那样子像一头被束缚住的野兽,随时要挣脱铁链扑上来把他的喉管撕开。
但是胡蓝是干什么的?他根本就不怕司星海,他隶属的地方,不属于任何的国家,却在每个国家都有。
“再给这少爷浇点水,我看他还迷糊着,拎不清现在的情况。”他说着,转身进屋,蒋竹雨正在对着墙边一个脏污不堪的镜子整理自己,见到胡蓝进来,顿时瑟瑟发抖地堆上笑脸,“胡蓝,你别急,我一定能从他嘴里抠出很多钱,够咱们两个下半辈子,我……”
蒋竹雨凑近胡蓝,试图伸手去抱他,却被胡蓝一巴掌甩开老远,“别碰我,脏得慌。”
蒋竹雨还是惨笑着说,“你不是一直想跟我结婚吗?”
“结你妈的婚,我看你是发昏,”胡蓝嗤笑一声,面色狰狞,因为脸上的伤疤,显得更恐怖,“我可养不起你,这件事结束之后,我拿钱,你滚蛋,从今以后是要找小情人,还是要跟哪个老板跑,别tā • mā • de让我碰到你,我就不杀你。”
蒋竹雨脸上的表情也阴沉下来,一脸的讨好都没了,只是盯着胡蓝那张丑陋的脸,抿着嘴唇。
“看你妈。”胡蓝躺在床上捂住了脸。
蒋竹雨是真的没想到他会追到这里来,但是想起他的背景,蒋竹雨又不意外,六号夜馆,简直像个无处不在的眼睛,蒋竹雨咬着牙,说道,“你别和他瞎说,等会我去骗他,等拿了钱……”
“滚出去!”胡蓝踹了一脚床边,蒋竹雨吓得哆嗦了一下,这才沉着脸从屋子里出去了,在厨房的水缸里用脏兮兮的水瓢弄了点水,等到一出这间房子,蒋竹雨立刻变脸,像一朵即将开败的花一样,脸上是暗淡,是忍辱,是坚韧,把她一直以来的形象维持得十分好。
含着眼泪到了司星海的身边,用纤白的手指,捧着水送到司星海的身边,推了推闭着眼睛的司星海,“星海,星海……”
蒋竹雨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司星海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蒋竹雨满脸满身的狼狈,却把水送到他唇边,“你喝点水。”
“你,”司星海嗓子干裂,动了动嘴唇,紧紧盯着蒋竹雨,眼睛一片通红“是我没用,竹雨……我……”
“别说了……”蒋竹雨别开了视线,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司星海心狠狠地揪起来,他太没用了!
“星海,你别怕,”蒋竹雨很快把脸转过来,对着司星海说,“我没事……我,我们都会没事的,你先喝点水,等会他们如果要你说什么,你千万不要和他们对着来,这些都是亡命徒,我好害怕他们会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