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墨沧澜和墨云泽还未到达比试的丹堂时,便看到不少丹门弟子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墨云泽一愣,马上扯住一位丹门弟子,道:“不是说要比试吗?怎地这就走了?”
那丹门弟子一看墨云泽,便深深叹了口气,道:“少主,二少,不是不比,而是已经比完了,结束了。”
墨云泽懵逼了,说:“这不是才过了半个时辰吗?”
丹门弟子脸色很是凝重复杂,摇摇头说:“半个时辰,还算长了。那月见微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就把聚气丹给炼制出来了,而且一炉出丹五枚,每一颗都是上品!”
纵是墨云泽不会炼丹,也知道这得多不可思议。
墨云泽张大了嘴巴,半天才说道:“他该不会是作弊了吧?”
那弟子摇摇头,叹了口气,道:“我们也怀疑啊,但是众目睽睽之下,还有几位长老盯着,绝无作弊的可能,有人质疑他,说他作弊,他就直接拎着那人站在前面,又当着他的面,用了一炷香的时间,又炼制了一炉子,还把丹药直接砸到那人身上,让他尝尝味道对不对。”
这弟子喟然叹息,一副霜打茄子的模样,蔫不拉几地说:“于子秋别说成丹,就连灵草都还没炼化,这他娘的……还怎么比?哎,天赋如此,”
墨云泽:“!!!”
好心地放了这深受刺激的丹门弟子离开,墨云泽仍是觉得自己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
就连当年尚未成年的兰渝,在用最顶级的灵草炼制聚气丹的时候,也绝无可能一炷香时间就成丹,还一次五颗,俱是上品,这怕是就连乾元界第一大药宗杏花谷的甲字弟子,都做不到吧?
墨云泽很是有脾气,怎地都不愿意相信,道:“不行,我非得去亲自看看,要不然,我绝不相信他有这个能耐!”
他一转头,对墨沧澜道:“大哥,你觉得他作弊了没有?”
墨沧澜的睫毛微微一动,勾唇凉凉说道:“当着曲鑫长老和尚轩长老的面,他若是能作弊,也算是有能耐了。”
墨云泽还想说些什么,便听到墨沧澜接着道:“不必再看了,你现在去,不亚于自取其辱,月见微的性子,不是会忍让受气的,你暗中撺掇着那些弟子去找月见微麻烦,你猜他知不知道,背后之人是你这位二少爷?”
墨云泽吓了一跳,险些跳了起来,道:“大、大哥,你怎么知道是我?”
墨沧澜悠悠然道:“这白雪境发生的事情,只有我不愿知道,没有我不能知道的,你那点儿小伎俩,别说是我,就连月见微都能一眼看穿。”
墨云泽尴尬地咳嗽了一下,嘟囔道:“谁叫他也总和我过不去呢,而且,他对大哥不怀好意,居心叵测,心怀不轨!”
墨沧澜微微挑眉,道:“他没招我没惹我的,你又怎么看出来了?”
墨云泽险些要将月见微那些大言不惭要给他当嫂子的话给一秃噜说出来,但转念一想,说不定月见微就是想要透过他的嘴,让墨沧澜知道他那些见不得人的龌龊心思。
墨云泽急中生智,道:“在祠堂的时候,他让我偷一颗双极宝丹给他,说什么要解丹,我就觉得好笑了,那双极宝丹一颗上万上品灵石,哪儿是他能够乱碰的,他这不叫心怀不轨,还能叫什么?”
原以为墨沧澜听了,会和他一起嘲笑月见微,却不料墨沧澜却是怔了一怔,神色略显为妙,修长的手指一上一下地交替转动,一只彼岸蝶在上面滚来滚去。
“他竟是要解丹。”墨沧澜觉得他对月见微的认知,似乎要再改变一些,他有些震惊,心中也难免起了些许波澜,就像是一颗石子落入了幽邃到死寂的湖面之中,漾起了圈圈涟漪。
墨沧澜很难不动容。
他服用那双极宝丹多年,所有人都以为,那双极宝丹能够替他去除痛苦,让他得以平安度过每个月十五的毒发日,但唯有他自己清楚,那狗屁的双极宝丹,分明就是作用全无!
只是,无人质疑那位已经成为一方强者尊师的青云圣手,更是无人怀疑那丹药究竟是否真的有效。
月见微竟是要解丹。
他质疑的,是丹道上成名已久的宗师,此事若是说出去,不管成与不成,都会让月见微沦为笑柄,甚至成为青云圣手门徒和追随者的眼中钉肉中刺。
宗师权威,不容置疑。
墨云泽立刻点点脑袋,说:“我也觉得他有些可笑,解丹这种事情,且不说他能不能做到,光是他那点道行,就敢质疑青云圣手,说出来也不怕惹人笑话。”
墨云泽还很是洋洋自得,道:“还好我阻止了他,还臭骂他一顿,要不然,这事传出去,咱们白雪境都会沦为天下人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