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诗雪当即又委屈的掉眼泪。
云长老见状,不禁替月诗雪求情,道:“隐之啊,这件事情,雪儿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她许是一时接受不了,冲动行事,想来墨少主大人大量,必不会和一个柔弱女子计较。”
墨沧澜淡淡一笑,道:“的确不会计较什么,此次将郡主留在漠城做客,惊扰到了两位长老和月道友,也不过是想当面将误会讲清楚,希望两家莫要留下过节才好。长真和太皋两位长老,为了毁我漠城与冰魔族缔结的百年和平,竟是故意杀了并魔族的幼子,为了大局着想,我便将两位长老,送去冰魔族做客了,此事,我怕各位误会,便先行解释。”
这件事情,孰对孰错一听便知。
若是月隐之不在,那云长老怕还会刁难一番,释放月家威压,但月隐之既然在这里,云长老自然不再发表什么看法。
月隐之自是知道那位继母带来的几位林家长老,都是什么货色,听完之后,只是不甚在意道:“合该如此,心胸狭窄,为人刻薄,纵然墨道友不动手,我也自会清理门户。”
月诗雪心中狠狠一震,便知道月隐之此次,定然要站在墨沧澜这边了,腾然心中升起了浓浓的绝望。
墨沧澜微微一笑,道:“既然月道友能理解,那我也放心了。还有一事,怕是郡主尚未告诉诸位,我与郡主之间的婚契,已经毁了,从今以后,婚丧嫁娶,各不相干。”
说完之后,三道错愕的声音同时响起——
“什么!?”
云长老马上变了脸色,方才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想要给墨沧澜些脸色看看,此时顿时变了个人似的,有些急切地说道:“怎地就解了?不是说了,就是误会吗?当初缔结婚约的,可是你父亲和我们月王,她小孩子说话,算不得数的!”
七公子也倒吸口凉气,道:“墨少主,这件事情,你可不要赌气行事啊!”
月隐之的眉头,皱成了一道川字,看起来极为纠结。
墨沧澜淡淡道:“郡主乃是带着婚契来的,这婚契,父母皆可有毁契的权利,郡主的婚契,已经有了一道法印,乃是同意毁契。在下那时,前途灰暗,深以为郡主所言甚是,不敢耽搁郡主大好年华,更何况,郡主既然已说他和麒麟世家五皇子情投意合,海誓山盟,在下又有何颜面继续鸠占鹊巢?纵然不舍,也无可奈何,遂只得同意。”
“……”月见微着实是佩服墨沧澜,三言两语,是非对错,起因结果,悉数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没有意思添油加醋,却也将自己的无可奈何表现得淋漓尽致。
果不其然,除了月诗雪之外,月家三人皆是脸色忽青忽白,甚是难看,这下子,就连之前一直在替月诗雪说话的云长老,也不悦地看着满腹委屈的月诗雪。
就算墨沧澜成了个废人,月家也从未想过退婚,其中缘由,倒是极为复杂,但不管如何,就算月家真的要退婚,也绝不可能如同墨沧澜所言,竟是明目张胆、作威作福、撕破脸皮。
月隐之那双本就浅淡的眸子,顿时像是凝了冰渣子似的,刮得月诗雪浑身发冷。
“此事,可有回转之地?”月隐之问道。
墨沧澜道:“既然已经没有缘分,不必再强求,郡主和五皇子,怕不是空穴来风,在下不才,做不来棒打鸳鸯之事。”
月隐之思忖片刻,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做强求,墨少主且放心,此事乃是月诗雪一人所为,并不代表月家的态度,今日之后,月诗雪将在月家祖地,闭关百年,以反思自省。”
月诗雪顿时惊恐地瞪大眼睛,满是不可置信之色,她拼命摇着头,拒绝月隐之的这个惩罚——月家祖地,根本就是个荒无人烟的荒凉结界,她若是被关在那里,足足百年,纵然不死也会成个疯子的!
云长老看着月诗雪的眼神里面,多了几分可惜之色,然而他只是重重叹了口气,露出了失望之色,却也并未替月诗雪求情。
在场三位月家人,都知道月诗雪此人已经废了。
从此之后,月家自然会栽培其他弟子,月诗雪纵然血统高贵,也敌不过她愚蠢至极,自寻死路!
云长老自觉没脸,甩袖便走,七长老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便也告辞了,顺便还将正一脸浑浑噩噩遭受重击的月诗雪,也给一同弄走了。
三人离开之后,月隐之很是惭愧,道:“一时不察,让墨兄受委屈了。”
墨沧澜道:“此事也不是月兄之过,不必代人道歉。”
月隐之面无表情,道:“话不能这么说,我身为月家少主,竟是让这种事情发生,是我之过。此事算我欠了墨兄一个人情,墨兄若有什么需要,但有所求,绝不拒绝,以此为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