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见微琢磨来琢磨去的,最终得出了结论——
“月隐之定是撞了邪!”
墨沧澜:“……”
墨沧澜在月隐之脑袋上敲了一下,道:“你才有多了解月隐之?我与他基本上同岁,以往在修炼的时候,也总是遇到,互有切磋,我对他倒是有几分了解。”
月见微幽怨地捂着脑袋,道:“你竟是说,你了解别的男人,沧澜哥哥,我不准你了解他。”
“……”墨沧澜抽了下嘴角,不予理会,接着道:“他修炼的,乃是剑道,剑道本就是所有道途之中,最讲究心中有剑心外无物的一道,剑这东西,乃是金石寒铁,修炼之人大多心如磐石,冷硬似铁,但人非草木,又孰能无情,月隐之既然还未修成大道,对世上万物,到底还是有些感情的,他与我算是君子之交的故友,见我亲弟受辱,他总归是想要帮一把的,倒也说得过去。”
说白了,便是月隐之还没彻底超凡脱俗,又因着墨沧澜,生出了想要帮故友弟弟的想法,遂做了这一切。
而且,纵然是心中无情的剑修,诚如月隐之这样的剑修,必然心怀大义,不拘小节。
倒也说得过去,只是月见微熊熊八卦之魂在燃烧,他第六感告诉他,远没有这么简单。
“说起来,道法千千万,道途不知其数,为何月隐之,偏偏就如此执着地只修剑道?”月见微不解,大多数人,都是主一道而辅以其他道,正如月见微,便是主修风火法道,兼顾着弓箭、长鞭,现在还加了丹道。
剑道修炼起来,太过艰难,修炼者便少之又少,但又不得不修,所以拿剑的多,剑修强者少。
月隐之是个奇葩。
他只修剑,除此之外,什么武器都不曾用过,一把长剑从不离身,走到哪里,便带到哪里,比他媳妇儿还要亲。
墨沧澜道:“许多年前,我曾听闻一件与月隐之有关的传言,说是他出生之时,便是伴剑而生,他百日抓周的时候,月家摆了无数法宝在席上,他却单单只抓了那把朴实无华的剑,便有人传言,说月隐之乃是实打实的剑修大能转世轮回而来,他的剑,便是他的命。”
月见微张大了嘴巴,听得津津有味,道:“我还从未听说过这些事情,沧澜哥哥,你快多说一些,那剑足足三尺长,难不成,也是和他一起,从娘胎里面生出来的?”
“这倒不是,听说他降生之事,一道剑光从天而降,落入他身边,便是如今他身上那把剑。”墨沧澜也只是听说了只鳞片爪,具体是真是假,也是搞不清楚,但月隐之爱剑如命,却是真的。
“不准任何人碰他的剑,也从不用剑,沾染血腥。”墨沧澜回忆着说道:“月隐之shā • rén,只隔空杀,从不贴身杀,所以他的剑,到现在为止还不曾沾血。”
月见微张大了嘴巴,道:“这对剑而言,也太不公平了吧,剑本身就是饮血之物,难不成,月隐之还真打算让他的剑,一辈子都当个喝不到血的新剑?但凡神武器,不沾血的,从来都不算开过刃,哪里能得到真正的杀意?月隐之这做法,我不大认同。”
墨沧澜轻笑了一声,道:“所以,有世人说月隐之心中的人间挚爱,乃是这把剑,除此之外,万事万物,不入他心。”
月见微眼珠子转了转,觉得月隐之着实是个奇怪的人。
“算了,不提他也罢,是个厉害的怪人。”月见微话锋一转,道:“墨云泽这小子,的确是个蠢货,我都险些看不下去跳出去当着他的面替天行道了。你说,他也不算不刻苦,怎地就修炼不上去呢?”
月见微颇为费解,又颇为担忧。
墨沧澜沉了沉眸子,道:“其中原因,我暂寻不到,只能将他带在身边照看着了,也不知道,云泽考虑的怎么样了。”
月见微很是肯定,道:“考虑到最后,铁定得跟着咱们走,别看泽泽嘴巴上硬的要命,实则是个恋家的孩子,他舍不得你的。”
这并非月见微信口胡说,而且有所依据的。
上辈子,墨云泽不舍得离开白雪境,便就硬生生放弃了与墨沧澜一起上紫泽仙陆的机会,留在他爹身边,纵然曾在归元神宗修炼,最后也还是放弃了留在归元神宗,这若不算恋家,那月见微都不知道什么叫恋家了。
不过,月见微并不知道,很快便有人来打他的脸了。
两日之后,归元神宗那边就有消息传了过来,李昌茂和李昌华两位弟子,品行不端,犯盗窃、抢劫、欺辱弟子等等多项违背宗规戒律的过错,被数罪并罚,没收身上所有财产之后,被执法堂判定逐出了宗门,两人虽哭嚎哀求,却仍是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