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挺爱老七,可惜我也不是领导。
无论世事如何变迁,老七依旧做老七,大家老七老七叫了这么多年,没几个知道他真名,就连我也不知道。
我搜尽了他半生记忆,这个男人的名字早已模糊,翻看他的记忆铺,我见过最多的不是人,而是一颗颗头。
此男不拘名姓,却钟爱名人的头颅。
有位尹教主,大名鼎鼎,爱好美容养颜,日敷少女血,夜食童子肉,丹田里有一股邪功滋养着,五十多岁了还像个二十多美青年。
老七在他的教内潜伏七天,最后单刀独闯内室,取了他狗头一颗。
过程壮阔华丽、全场波澜起伏,节奏恰到好处,没有什么值得挑剔之处。
却是他最后一次刺杀。
这里得补充一点,他在教主手上没吃亏,只是xié • jiào头子这一死,教徒们和死了精神爹妈似的,一个个红了眼,疯狗似的围住了老七。
十几个回合后,教徒们和一排豆腐似的碎在地上,而老七,他的脑袋上擦了一刀,表皮破了点,乍一看就是一道毫不起眼的小伤,你得拿着三倍放大镜才能看清楚。
伤口很小,只是刀刃上淬了毒,见血而入髓。
七个字,乱刀砍死英雄汉。
老七被送回组织时还醒着呢,过几天就彻底成了植物人。他这一身铁骨铮铮化作绕床的怨气,偏偏换了我来,可见世道它不长眼,如果这个世界有个作者,我们可以骂她一万遍后妈。
我十分惋惜,三分惭愧,我还反省了一下自己鸠占鹊巢的行为,足足有半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