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问他了:“你可感觉到了疼?”
李藏风摇头。
我又问:“你可有四肢发麻?”
李藏风摇头。
我又问:“你可有心愿未了?”
李藏风不摇头了,他转盯我咽喉了。
……我觉得你还是盯我胸口的时候比较可爱。
为了防止他想不开与我同归于尽,我马上进行了补救。
“是我把你拉下来,这趟浑水本不该你淌。你中的毒,便该我救。”
话说得是正气凛然,显得老气不像个杀手而更像个国际主义救援战士。李藏风纹丝不动,似乎在观察我的表情,从眉眼间看出这话的可信度。那我就单膝跪在他身后,两手欲去搭他肩,他却不肯让我搭,侧个身躲了,拒绝说:“我自可运功,不必你出手。”
我瞪他说:“你是怕我暗算?”
李藏风摇了摇头:“你若是想暗算,刚刚就能做。”
“既然不是怕,那为何不愿我帮你?”
李藏风道:“那你当初为何不愿我救你?”
你咋还想着这岔子,咱们不都掏心掏肺地聊过了吗?你现在提这档子事儿,是因为好奇心作祟,想探究我的内心世界,还是纯粹地听我说一声谢?
我这左思右想着就不说话了,李藏风也不讲。他这个人最不晓得“怕”字,表情、姿势,以及话语都是拒绝三连,我知道他不想我救他,他认为被人救是欠了大人情。
这是个成熟的决斗佬了,把尊严看得比天上的云还高。
我是个熟透的方即云了,我臀裂了也会把良心顶头上。
结论就是一句话——我得对他负责。
所以我将匕首递给了他。
李藏风皱了皱眉:“这是你的。”
我:“现在它是你的了。”
这话挺耳熟的,好像他刚刚才对我说过。
李藏风盯了盯匕首,又盯了盯我的眼睛。
“你的匕首太短,我一向是喜长不喜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