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滚的方向是躺在地上的梁挽。
刚刚李藏风把梁挽拉出来,自己就去打另外一个黑衣人了。
所有梁挽现在是一个人!
他如今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我猛然惊醒,脚下猛地一转,整个人强行扭动,停止了前进,像一把剑似的折向梁挽的方向。
不能让梁挽再落入他的手里!
绝对不能让他成为这小子的人质!
结果我的动作快,那韩止墨却似把梁挽当做自己的性命一般,疯一样地扑上去,他人在半空,五指先行,眼看就要落在梁挽的背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切都像是慢动作,唯独有一道风景是快的。这风景还有点玄,它是一道风,一道看不见、摸不着的风。
这阵忽然出现的风就好像平地刮起的一道十级台风,只刮他,只往他身上吹,这一吹就把他的身子给吹歪了,把他的手指给带跑了。
我马上醒悟过来,这是封青衫的掌风!
你别看有些人攻击力不强,只要他内力够深,他打自己个大耳刮子都能刮出一阵脸蛋风,他受个伤都能凭着内功护体三秒恢复。
我说的人就是封青衫了。
他一抬手,这无形无迹的风就从他掌上出发,韩止墨的人一偏,他却正正经经地立在原地,只是手上仍然在滴血,脸色依旧是苍白。
受了伤,流了血,依旧要顶天立地地护在梁挽跟前,不让人夺了他去。
着实是一条好汉,是个值得让人民群众爱戴的好条子啊!
我马上抓住他给我的机会,往前一冲,递出银刺!
这回的银刺不冲下三路不宠上三路,它只冲着一条跳动的线。
颈动脉,生命线,你想怎么说它都行,但我知道七哥常常梦见这么一条线,他仿佛生下来就是为了把这条实线化成虚的。
那韩止墨眼见银刺一往无前地刺来,瞳孔骤缩,登时祭出五指,像用一双穿皮凿肉的指尖挟住这银刺。
我冷笑一声,银刺迎上他的指尖,从他的指尖挣脱,再从他的掌心搠入,一路贯穿,直接刺穿他小臂!
韩止墨惨叫一声,另一条手臂狠狠像我甩来,眼看着一点寒芒在他的指尖出没,我正要用七哥的手肘去顶,忽见他动作迟滞,好端端的人忽的往下一矮,竟“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我这就惊了。
不是因为他原地下跪这个操作。而是因为让他原地下跪的人,不是封青衫,也不是我。
而是梁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