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一个人是欢喜不起来的。
我看向梁挽,我估摸着得在他脸上看见千片万片的愁云惨雾,可我一瞅一瞧,这些阴影只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这些负面情绪就像约好了似的,它们躲起来了。
为什么呢?
因为我在看他。
他一瞧见我看他,嘴上就荡起一丝笑,好像他的愁、他的苦,在遇见朋友时都得让步,嘴里先飘出问候的话语。
“小方,这几日奔波劳苦,实在是麻烦你了。”
话还是如从前一般地温柔,只是我隐隐觉得,有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
我回答道:“我倒不算辛苦,我请来的这二位朋友才是真的辛苦。”
我虽然脸皮厚,想承功,但有警犬阿渡和后勤老李在,这个功劳我也不好意思占大半,我就占个三分之一吧。
结果刚这么想,我忽然觉得后背凉飕飕的,一股子奇异的风带动了地上的某件物事儿,泛起了令人头皮发麻的花花声响,使我觉出一种强烈的不安,像什么看不见的鼓槌在敲我的胸。
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