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得他厉害,阿渡就给了我一个三百六十度旋转的大白眼。
“我每次看见有人不说人话,我就想打他们一顿,再扔到一个山洞里,让他俩待上三天三夜,好好反省自己的臭毛病。”
……你真想把咱俩扔一个坑里?
梁挽却反驳:“藏头露尾有藏头露尾的理由,你见不得他们隐瞒,就推着他们仓促行事。万一他们将来分开,那时你又在何处看热闹?”
他这话好像不是说给阿渡听的,更像是说给我听。
我不知如何回答,李藏风却直面梁挽,脸上又摆了决绝凛冽之色。
“选择终究是自己做,别人只有袖手旁观,或去加速这过程。将来若出了事,谁也不能替谁负责。”
梁挽叹了口气,他反驳不了这话,就看向了阿渡,问:“你大可和我一样旁观,为何对小方和李藏风这件事如此在意?”
我以为阿渡会继续皮,结果他一瞬间披上了正经神情,语气听着竟然有点飘忽。
“因为时间不多了。”
我心里一紧,梁挽诧异道:“你认为他们不能长久?”
阿渡马上退了正经颜色,皮里皮气地往后一躺,眼白顶到了马车顶:“我说时间不多,是因为李藏风到哪儿都是香馍馍。要是被人知道他想嫖男人,只怕那些小侠大侠巨侠会一个镇一个镇地送上门,求着他上。”
李藏风眉头一皱:“你的话未免太多。”
阿渡笑道:“我看是你的话太少。”
梁挽见他又开始日常挑衅,连忙拉了这人的手,嘱咐几句,阿渡的脸上就蔓延起了又疯又傲的癫狂劲儿,他笑了笑,往里一缩,眼睛一眯,半醒半睡,任由光影透过窗帘打在他脸上,零零落落四散不成形儿,像只猫儿缩在间隙里,自己给自己取暖呢。
我心里又想摸摸他,又觉得这仔子奇怪,那句“时间不多”听着古怪,似乎另有隐情。
他这仔有点两极分化,不正经起来你想活活打死他,正经起来你还是想活活打死他。所以过程分化,结果是一致。
但他说的话做的事,求的都是直击内心,逼人面对自我。
那夜他看破我的老七遗产,用言语助我突破境界,这件事他帮了我大忙。
可他帮我是为了什么?只想交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