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闻不惯男人身上的汗味骚味,却又说偏偏闻得惯我。
啥意思?我不是人?我不是男人啊?
但是他现在抱着我,力气极大,双手环腰,显出了一种不把人抱骨折不放手的决心,那我觉得我还是慢慢来。别人是别人他是他,他真的可能一激动就把我抱骨折的。
我摆着两只不知往何处安放的手,小心翼翼地问:“你既已想通,是不是明白接下来要干什么了?”
李藏风的脑袋就卡在我脸颊和脖子中间,他头发像一团黑丝似的痒着我,呼吸一沉道:“我明白的。”
说完他就把我放开,只是手还搭在我的臂膀上,呈一种微妙的挟制之势,仿佛是怕我就地逃跑似的,他目光像钉子一样钉在了我身上,颇有一种猛0怒抱萌1的错觉。
“此地不宜多留,我们该去客栈开个房间。”
我却道:“客栈是干净,可人多眼杂,要是闹出什么声音来,不好。”
李藏风挑眉道:“你觉得这儿就不人多眼杂了?”
我笑道:“你能从一片树林子里分出一片最美的树叶?还是能从一条河里寻出一滴特殊的水?这儿到处都是干事儿的人,我们干我们的,他们干他们的,谁又在乎谁?”
李藏风似觉得这话有理,想了想,道:“若你定要选在此处,还请你去与老板说,我要最干净的房间。”
我点头。
“地板必须清理过三遍,用熏香去味。”
这正常,我再点头。
“床必须3个月内没人用过,床褥必须是最新的款式,枕头不能过高。”
有点麻烦,我还是点了点头。
“干事儿前要先沐浴,用皂角猪苓洗头去垢。”
我再看看他额头的迷之晶莹水滴,我也点了点头。
“沐浴之后要再吃几块儿香果,盐水漱口,清新口气,”
我这就听得不太对劲了,我脸上的喜色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了。
“最后一步是修剪指甲、脚甲,再换上一件熏香的衣服掩盖从前的味道。”
我看李藏风这脸是左看左不对劲,右看右很挑剔。我就必须说了。
“你是不是嫌我身上脏,有口气?”
李藏风停下沉思,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你为何会这么想?”
我心里憋了委屈,我这脸色就不干脆了,喉咙又凉又苦地像是含了根刺,舌苔倒像埋了雷,随时随地得炸开来。
我虽不像李藏风一样有什么洁癖,但我长这么大都没被人这么嫌过卫生,而且还是被一个如此亲密的人。
别人嫌我,那不要紧,那是别人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