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师兄的感情,只能写在被师兄握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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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舫停靠在下一个码头。
陆预告别了礼部侍郎夫妇,拉着楼青晏忙不迭地上了岸。
他知道,楼青晏快爆发了,可不能在船上误伤了侍郎夫妇。
陆预一手牵着楼青晏的手,像是怕他跑了似的,带着他走在街上。
楼青晏本想立刻爆发,但街巷上太多人了,他找不到机会,只能仍由陆预这样拉着自己挤入人群。
“师兄,那儿有买糖葫芦!其实我还没吃过呢,之前在玄元的时候总想着下山买,但没机会,后来回宫就没逛过街了。”
“师兄,那个糖人好看!”
楼青晏看着陆预没事人一样地买了糖葫芦,还想去糖人摊位前看热闹,终于忍不住了,猛地一把握住陆预的手腕,将他拖到两间屋子的夹缝里!
夹缝很窄,两人几乎只能贴着。
半米之外的光亮和热闹仿佛无视了这条夹缝,阴暗和安静似乎为他们两个套上了一层隔绝世界的隔罩。
楼青晏将陆预没有拿着糖葫芦的手狠狠抵在墙上,像饿狼一样凶狠的眼光盯着他。
“你别再撩拨了。当年我走的那么决绝,就不会再回来。”
“哦?”陆预的表情没有变化,稍稍抬了下眼皮,“既然如此决绝,你现在拔刀啊。我又阻止不了你。你现在还在和我说话,就是自己也不坚定了,不是吗?”
“陆预,你要不要那么不讲道理?我必须与你为敌。我特么就是个贪心不足蛇吞象的小人,我要你的皇位!你不是都知道吗?!”
陆预这才收起脸上撒娇似的表情,冷冷看向他。
两人隔着一层楼青晏帷帽的皂纱,在朦胧和恍惚间,四目却准确地对上了。
“呵。”
一声轻笑。不过一息,楼青晏被陆预狠狠反压在墙上!
“你!”楼青晏盯着暴露出野性的陆预,瞪大了眼睛。
陆预凑得很近,每一次呼吸都将黑色的皂纱吹出波纹,轻抚在楼青晏的脸上。
如此近距离之下,声音变得极为低哑,让楼青晏浸没在陆预的嗓音里。
“三年里,我一直在想,为什么师兄会认为,这所谓命运的预言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
他的声音和三年前没什么两样。磁性,却有些少年故意撒娇的黏软。
楼青晏简直要疯了。
他的任务就是篡位,和陆预是敌对的,这不明摆着吗?陆预这毫不在意的语气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