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瑧很自然的要去接苏妧手里的柴火,可苏妧觉得添个柴这种小事她做的来,手里抓着柴火并没有防手。
这两个人,一个想把柴火接过来,一个却不肯放手,结果便是两人一起抓着柴火歪歪扭扭的往灶台里放。
苏妧的手背一不小心碰在了灶台口上,“呀”的一声,丢掉了手里的柴火,缩回手来。
“怎么了?是不是烫到了?”裴瑧把柴随手扔进灶台里,不由分说的拉过苏妧的手。
苏妧的皮肤白嫩,刚刚手背碰在了灶台口上,烫的不算重,只是猛得疼了一下,可手背还是被烫的红了一块,很是显眼。
“我要把柴拿过来,你还不肯给我,这下烫到了吧?”
苏妧瘪了瘪嘴,小声争辩道:“刚刚若不是你非要从我手里抢柴和,我又怎么会碰在灶台上?”
裴瑧蹙着眉,沉着面,睁着一双黑沉沉的凤眸盯着苏妧。
苏妧不觉得这件事自己有错,裴瑧一言不发的瞧着她,她便瞪了裴瑧一眼,别过了头。
“我又不是故意的。”
正当苏妧以为两人要这样僵持一会时,耳边忽传来裴瑧服软的声音,接着苏妧削瘦的肩膀便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温柔的揽过。
裴瑧把苏妧抱了起来,拥着她往一边走,“先用冷水冰一冰手,等一会我让人去拿烫伤药过来。”
裴瑧打了一盆凉水,把苏妧被烫到的那只手按进水里,一手抓住她纤细的手腕,拇指指腹在苏妧手背被烫到的地方轻轻摩挲。
“还疼吗?”裴瑧柔声问道。
苏妧一笑,手背也不过是在灶台口被烫了一下,虽是有些疼,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伤。这若是在平时,苏妧大约是浑然不会在意这点小伤的,哪想到裴瑧倒还把这当成了一桩大事一样。
“不疼,烫的又不重,原本也不怎么疼。””苏妧轻声着,把另一只手也伸进了水盆里,覆在了裴瑧的手上。
苏妧被烫伤的那只手放在最下面,裴瑧的手握着苏妧的手腕,放在她手背上,苏妧的另一只小手又覆在裴瑧的手上。
两个人,三只手,交叠在一起。
苏妧葱白的手指像是一尾尾调皮的鱼儿一般,穿过清清凉凉的水,不安分的钻进裴瑧的指缝之间。
裴瑧反手握住苏妧捣乱的手,指尖有意无意的掠过她的掌心,惹的苏妧娇笑出声。
苏妧挣脱了裴瑧的手,将方才被裴瑧捉弄过的那只小手背到身后,嗔了裴瑧一眼。
裴瑧唇角含笑,乌沉沉的一双凤眸中漾着如春水般的柔光,毫无预兆的开口道:“今晚去哪里?是去明春湖吗?”
依着习俗,七夕的莲花灯必要放在活水处,灯要能随着水飘走,才算是好意头。
而承德的行宫内虽有不少面湖,却只行宫北侧的明春湖的湖水是同宫外的河连通的,是活水。是以,若要在行宫内放七夕的莲花灯,只有明春湖这一个去处。
裴瑧这样问苏妧,虽没有把说的特别直白,但苏妧也知这是要同她一起过七夕的意思。
苏妧自打重生回来,便不喜湖啊、池啊这样的地方,而且行宫里如她这般年纪的姑娘不算少,今晚明春湖边必然人满为患。苏妧早考虑到了这些,一早备下的祈福灯是孔明灯而非莲花灯。
要放孔明灯,随便找个空旷些的地方就是了,不需要非得去明春湖。
“就不去明春湖了吧,人太多了,”苏妧轻声说道,莫名有些羞赧,不敢看裴瑧的眼,歪了歪头,又道,“找一个人少些,树少些的空旷地方就好了。”
“好,”裴瑧应了一声,略一思量,“那我选个地方,到晚上过去接你。”
苏妧今个一大早就来了延寿宫,太后瞧着心情极好,也不知会留她们到什么时候,想了想,还是摇头道:“你不要来接我了,让人来传个话就好了,我到时候还不一定会在哪里,说不定还在延寿宫没回去呢!”
两人话说到此,只听外头有个宫女在叫苏妧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