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止师兄,你没事吧?吐了好多血,看着就让人害怕,幸好子皈长老人好,原意带着师兄,相信师兄一定会很快好起来!”
这话表面是关心,实际上,处处暗指风长安是靠子皈长老的可怜才有如今的地位。
风长安似笑非笑的盯着明致远充满关心的脸:“明师弟真是闲的慌。”
他发现这货脸皮真的不是一般厚,也不是一般的闲,自己不找他算账就算了,还凑上来讨打。
“闲的慌?”明致远咬着唇,眼眶又红了,“我只是来关心师兄一下而已,师兄这话怎么说得我好像没事干,找茬……”
话没说完,眼前干瘦手掌一晃,风长安甩了他一巴掌。
“你!”右脸上火辣辣的痛,明致远不敢置信的捂住脸,瞪大眼,眼泪汪汪,“你居然敢打我,你为什么要打我……”
“打的就是你。”风长安冷笑,转身就走,“这是你在登天梯欠我的。”
明致远把牙齿磨得咯吱响,狠狠揭眼泪:“我会叫我大哥给我报仇的!”
风长安懒得听他瞎逼逼,双手一堵耳朵,跟迟来的江渔一起进了学堂。
白鹤学堂最南部建有庞大的藏书阁,新入门弟子第一次入学堂,并不会真正意义上教导,而是让他们四处奔波逛,熟悉环境。
风长安早熟悉了环境,他在藏书阁窝了一个上午,才在众人讨论他目中无人,扇人的言辞中回等闲殿。
虽然云诩放话晚上要收拾他,但想到现在是中午,而且云诩本质是只兔子,披了刺猬皮也不像刺猬,他怕什么,大摇大摆的回去就是。
事实证明,他又被放养了,成了只快乐的鸽子精。
放养不止一天,此后五天皆被放养。
放养久了,鸽子精风长安便觉得没意思,回到等闲殿,又不由自主想起同门师兄弟来。
白鹤学堂他这几日摸了个遍,偏生就是一个人也没有。
到底去哪里了?!真是的!
烦躁的在大殿渡步,风长安忽然想起一个人,其他人他不敢问,怕露馅,但这个人,不出意外,都快死了,即使问了,也不碍事。
等闲殿历经两届核心长老,象征性极高,却并不大,也不华丽,布置简洁明了,沿着殿前直走百里,便可见一石阶。
石阶大概千步有余,直通辰山山脚,沿着石阶一路往下,不出预料的看到一个坐在石阶上抽旱烟的老大爷。
老大爷年岁已高,老态龙钟,修为却不过炼体二层,因此他无法维持相貌,甚至连记名弟子都算不上,只是个扫地的。
他扫了一辈子地,从云诩入门前十年就在扫了,扫到现在还在扫,修为半点进展也没有。
风长安心中着急知道同门下落,几乎是连跑带颠的冲下几百块石阶,甫一看到人,脚下一软就摊坐在石阶上,吐出口血。
这血是真真实实的血,跟五日前白鹤学堂那里一样,并非081友情赞助的血袋,因他身体太弱,激烈运动下难免会气血翻滚,火撩撩地吐出口血。
大爷抽烟抽的好好的,突然被人喷了一脖子温热的血,当即抓着扫把就站起。
“谁偷袭老夫!”他怒目圆睁,大喝一声。
“前辈……”少年撑着台阶猛咳两声,擦了擦带血嘴角,有气无力道:“我……我………抱歉……”
老大爷先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东西喷他脖子上了,现在看少年一抹嘴角的血,当即沉下脸,吊着烟嘴伸手去摸脖子,摸出一手血。
看见手上血的瞬间,老大爷顿时气得直跳脚,木簪固定的丸子头前后左右来回摇晃,连烟也不抽了,拿着烟杆对着风长安咆哮。
“你这小子,你想干什么,嫌老夫还不够倒霉?!吐老夫一脖子血!”
“抱歉……”风长安剧烈喘息几声,心跳如鼓,强撑着头昏目眩站起,“是晚辈的错,前辈宽宏大量,还请见谅……”
“见谅?!”
老大爷扫了一辈子的地,扫出一辈子的不中用和愤懑,早就被这破命运束缚疯了,就是看见少年身上的亲传弟子服饰,也乱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