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修泽的脸上还有点泪痕还没消，现在解了发带束缚，又将自己脸上用来遮盖的妆容卸了，露出一张长得清秀的面庞，倒不显得偏中性了，像是一只小可怜。
“聊聊？”
魏雪在识海之中说道，她知道系统肯定在听，但现在或许不一定能够收到系统的回复。
但是没想到6号系统这个时候竟然还真有勇气回复了：“嗯，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魏雪在识海之中说道：“我问了，你如实回答？”
6号系统沉默了一会：“是，如实回答。”
系统随即打了个哈哈想要缓解一下气氛：“那啥，能不能不要表现这么像严刑逼供，我们还是能够友好交流继续完成任务的嘛……”
“呵，”魏雪继续说道，“那么现在先来第一个问题吧，时千水的失忆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个……”6号系统早就料到会问这个问题，事先也有准备，当场开始自证清白，“我当初跟你讲的都是真的，真的没有骗人！”6号系统知道在自己不透露点什么出来的时候，魏雪绝对不会理会自己。
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人很难搞，特别是这样安安静静凝视的时候。
一言不发自己甚至不能从她的表情之中分析出任何的信息，所以回答得要更加小心谨慎。
系统叹气：“我确实没有骗你，的确时千水留不住每个世界的记忆，当然，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只是每一个世界中的记忆都会失去。”
魏雪的表情纹丝不动，两条细眉仍旧保持着原来的角度，甚至连手上抚摸过司修泽的动作也没有停滞。
这样的回复应该还可以吧？还是自己要补充什么？
6号系统顿了顿继续说道：“她没有失去原来作为时千水记忆，每一个世界都有作为时千水时候的记忆。”
魏雪的手终于放缓了下来，眼里像是被夜晚的凉风吹过，毫无情绪。
她接着说道：“包括一开始的那个世界？”
6号系统重振的勇气在一瞬间被打散了：“啊……好像也是的……”
她觉得现在的魏雪的眼神非常吓人，简直像是刀子一样刺过来。
“每一次的人物是随机的还是被你选中的？”
魏雪继续问道，她手心里现在还留着司修泽的温度，她帮司修泽掖了掖被子。
6号系统振作精神：“你不是随机的，她是随机分配，但是只会找最相近的匹配度比较高的。
6号系统从中提取出文件，将这一份文件展示在魏雪的面前。
“这是一份换算文件，从灵魂的适配度，到身体机能、人生经历各个方面，但是最优先选取就是身体的适配度，毕竟她现在的灵魂还是残缺的状态。”
6号系统诚恳说道：“我也跟你坦诚，每个世界的能量我都有贪污一点，但是也只有一点点而已！”
“是吗？”
魏雪浏览了这一份文件，其中的代码部分以及各种公式，她没能看懂甚至字符串连在一起的模样像是天书，但是这一份文件在表述方面的严谨性还是能够保证。
“也就——亿点点嘛。”6号系统干巴巴笑了两声。
魏雪：“还有一个比较大的疑问，你到底要这么多的能量做什么？你的很多行为已经不符合合约之中的系统法则。
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你应该不单单只从主角的身上吸取能量，甚至周围的配角，或者是从我和她的身上，你都在吸收能量。”
6号系统尬笑一番：“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这就是在我运行周转最核心的目的，大概是需要更多能量。”
在此之前它也有过疑问，为什么自己的只有一条指令就是获得更多的能量，但是身为一个系统面对的指令，就应当只有一个行为，那就是完成这个指令。
所以就算是有很多疑问的地方，它也从未细想过是为什么。
“你观察的真的很仔细，我的行为是有很多不符合系统规范行为的，因为本身我就不是一个完整的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