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泽文收拾好,也躺下休息,结果没多久,又被热醒。
他空调温度打得不低,怕林城感冒。现在怀里抱着林城跟抱着个滚烫的火炉一样,手心也起了一层汗。
王泽文吓了一跳,睡意顿消,赶紧爬起来去翻医药箱,把林城叫起来吃药。
林城迷迷糊糊的,听见了他的声音,被他捏着下巴张嘴喝水。那神智恍惚的反应,不知道是睡糊涂了,还是病糊涂了。王泽文没彻底将他叫醒,给他吃完药后,在他身边躺下,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林城嘴里呢喃着他的名字,找到他的位置,扑进他的怀里,慢慢恢复了安静。
等两个小时以后,林城的体温渐渐降下,王泽文小心地给他量了体温,发现确实已经恢复正常,才终于松了口气,在疲惫中闭眼睡去。
然而此时天已经快亮了,又过了一两个小时,生物钟将他从浅睡之中叫醒。
昨天晚上忘了拉实这个房间的窗帘,刺眼的阳光穿透窗帘的缝隙,照在暗色的地板上。
王泽文侧翻过身,勾了下手臂,发现怀里空空的。他仰起头,顺着被拉平的被子找过去,果然看见了睡在床沿上,像是要滚落下去的林城。
这小子,现在倒是表现得很有距离的样子,病好就不认人呐。
王泽文蹭过去,将他抱回自己这边。
林城被他弄醒,醒来后第一反应依旧是踢被子。
王泽文立马给他按住,说:“别闹,你昨天晚上都发烧了,还敢踢被子?”
林城愣了下,感受了下自己的体温,说:“我没有。”
王泽文道:“还是我给你喂的药!”
林城很肯定地说:“没有。我都不记得。”
王泽文:“……”怎么还带翻脸不认的呢?这位朋友有点过于无情了。
林城显然无法接受这样的指控,刚刚睡醒,就被迫接受教育的冤屈让他彻底清醒,他再三重申道:“我很少生病。昨天晚上根本不记得。我也不会踢被子。”
“行行行,没有就没有。”王泽文有什么办法,他不记得就是他赢了,“再陪王导睡一会儿,我还是很困。”
林城已经睡不着了。他睁着眼睛,在天花板上看了一圈,然后坐起来,靠在床边上玩手机,只留了一只手臂给王泽文抱着睡觉。
结果王泽文也睡不着了,仰起头看上方的人。
林城的皮肤很白,身上还有他因为不小心而留下的数道指痕。嘴唇上也有一道伤疤,伤口已经凝固,但是还留下一点血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