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此人学业上不争上游,凑热闹却是不甘落后,暂时把那伤春悲秋的情怀抛之脑后,用被营养剂滋养过的胳膊扒开人群挤到了最前排。
七辆大卡陆续朝深坑开去,在接近深坑时逐一掉头,等距排开,缓缓倒车,让车尾将将卡在深坑边缘。
等西南方的瞭望台发出信号,所有大卡同时升起后厢,在到达顶点后,猛地打开厢门——成吨的白色粉末铺天盖地倾下,顿时粉尘四起,尘雾之中,不可见一物。
陈渊没见过活埋丧尸的战术,看得愣了神,直到鼻尖嗅到隐隐绰绰的石灰味,才猛地想起:“这是模仿虎门销烟,用石灰水烧死它们?!”
“也,兄弟伙聪明哦!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半天都没搞懂。”
巴旦木赞许地拍了拍陈渊的肩,随即疑惑道:“虎门撒子烟?我们这里哪个门是虎门哦?”
陈渊懒得解释,四下一望,问:“水呢?怎么没见水车开出去?”
“水在那里撒。”
巴旦木朝着粉尘方向一指,那里尘埃下落,渐渐能看清大卡车队已后撤百余米,只剩个蚂蚁大小的人影留在深坑边,缓步朝着右端走去。
距离太远,陈渊只能看到那人一身白衣,步履蹒跚,花了好几分钟,才走到目的地,又原地忙活了大半天,才停了下来。
似乎有闷雷连续不断地自远方传来,陈渊正纳闷地抬头看天,忽听见水声哗啦,原来是那白衣人打开了某个阀门,四道水柱自深坑右上方滚滚而下,十几秒后白雾般的蒸汽迅速自坑底腾了上来。
城墙上顿时响起了击掌欢呼声,大家都在庆祝不费一兵一卒便击垮这波丧尸。
“这法子可以啊,”陈渊也不禁笑了,“比泼油下去再用火烧还便宜。”
听见这话,巴旦木严肃地摆了摆手指,“不能用火烧,烧成灰烬变成飞沫传播得更快哟!”
靠,这病毒还能通过飞沫传播。
这么说的话,那——
陈渊转过头,看向那个缓慢走回车队的身影,不怎么放心地问:“这个法子也不能百分百杜绝飞沫,那人不就死定了?”
“他穿着全套防护服的嘛,回来前还要冲洗,一般不得死。”
巴旦木笑嘻嘻地解释,末了又补充道:“开闸门的奖励很高,还是有不怕死的争到去做。”
危机解除,警报适时响起,要求队员重新归位,继续回去和水泥。
陈渊最后看了眼那白衣人,对那一锅水煮丧尸不再有兴趣。
抛开腐败的蛋白质不说,凝固的血液和僵直的骨头,怎么做都无法好吃。
说到水煮,关键是跑油,要选当季的红辣椒晒干磨粉,再淋上七成熟的菜籽油,这样做出来的辣椒油,方能香飘十里。
上学期陈渊凭借一道水煮牛肉拿下总厨班第一,最大的秘密武器是辣椒油里的几粒青花椒,那些微的麻味给整道菜拔高了一个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