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得你人|妻!”
陈渊狠狠瞪了天目一眼,“再口没遮拦,以后不许来吃饭。”
天目猛地往嘴里塞了一大口菜,恨恨地朝陈渊瞪了回去。
陈渊起身揭开瓦罐看了看里面的鱼汤,满意地关了火回到位上,跟天目叹气:“K一天到晚多辛苦啊,正长身子的年纪,被拉着没日没夜的巡逻,前两天出城执行任务,手上又多了道伤,给他熬了点鲫鱼汤收伤口的。”
正说着话,K来了,带着一脸疲惫,脸上淌着脏兮兮的汗迹。
陈渊连忙给他盛饭拿碗筷,一手肘阻止他想要偷吃的手:“去洗把脸,瞧你脏的,这一身的机油味,又去武器库了?”
K点点头,盯着盘子里的红烧牛肉移不开眼,陈渊心软,伸筷夹了一块肉喂了他,软声催促:“好了好了,饭前洗手是规矩啊,快去快去!”
K嚼着牛肉,不情不愿地往水槽走,天目在饭桌对面发生响亮的一声‘啧’,眼神在陈渊跟K身上来回逡巡,脑子里跑了至少三万字的剧情。
陈渊知道她的德性,用手指隔空点了点她脑袋以示警告,天目挤眉弄眼地还了他个鬼脸,浑然不觉的巴旦木,正用笨拙的姿势给她夹菜。
旁边的小白楼里响起了洗漱声,有陪床的小女生在给妈妈唱歌,清亮的童音飞得又高又远。
远处残阳如血,晚霞铺了半边天,有归家的鸟群吖吖掠过,稍凉的夜风送来早桂甜香,数数日子,快要入秋了。
自己穿到这个世界,也就一个多月,时间虽不长,可百般经历让陈渊觉得自己在这儿似乎已经生活了很多年,这样安宁的黄昏,让他找到了归家的宁静。
K洗了手走回来,让那臭小子洗手他绝不会多洗把脸,顶着一张大花脸就准备入座,陈渊实在看不过,抽了块干净抹布就要给他擦脸。
K嫌抹布脏,侧身躲着陈渊的手,咧开的嘴角笑意盈盈,眼睛里泛着粼粼水光。
两人笑闹着扭在一起,天目一声‘yo’刚起了个头,忽然从右面医疗队传来凄厉无比的惊叫,不是一声,而是好几人同时嚎出声,紧接着响起纷乱脚步声和哭声,那哭不是一般的哭,声嘶力竭,嚎啕不已,且声音在不断变多,从几人到十几人再到几十人,像是打开了修罗地狱大门,放出万鬼同哭。
陈渊有一瞬的空白,回过神来后,凉气从脚底往上蹿,“怎、怎么了?”
K比他回神得快,此时已跑出了好几步,扭头快速下命令:“巴旦木保护好他俩,立刻后撤,去找守卫队!”
巴旦木闻言嗖地站起来,张开手臂把天目和陈渊往外赶,“快点快点,我们赶紧回寝室!”
天目把筷子一扔,扯了表情呆滞的陈渊一把:“快走,肯定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