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忱被迫抬起下巴,南辰问:“觉得屈辱?”
江忱眉眼间露出一抹不耐。
“更屈辱的你也不是没有体验过。”
南辰凑上去,舔了舔他的唇,“你乖一点,不要扰乱我们的计划,不管是你还是我,我们都能飞升,嗯?”
江忱冷着脸道:“我不会屈服在所谓的天道之下。”
“倔强!”
“之前魔气是不是你故意泄露出去?”江忱质问。
“是啊,天将大乱,我何不添一把火?你猜猜,我在多少地方留下了魔气?”
江忱一把将他拂开,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一开始可不是这样说的,是谁昔日躺在冰冷的雪地里,伸手让我救救他?怎么,现在就道不同不相为谋了?”
“你要飞升便飞升,你也无法阻拦我想做的事。”
“你想做什么?救你那个便宜弟弟?我想你应该知道了他并不是你的亲弟弟。亦或是救这天下人?天下劫难将出,仅凭你一人拿什么去救?”
南辰君一下一下的摸着他的后颈,像在给炸毛的小动物顺毛,“不要忤逆我,我做的,对你我而言皆是最好的选择。”
江忱抬掌间,魔气纵横肆虐,像有无数冤魂在人的耳边悲号,江忱执着鞭,一鞭缠住南辰君的脖子,他一字一顿道:“不要阻碍我。”
话落,身形如同一阵浓墨,在这黑暗的夜色里化开,消失不见。
南辰摸了摸脖子,脸色晦暗不明。
江袭用小翅膀拍了拍雪敛,朝他示意了一下,一白一黑两只小鸟齐刷刷的飞走了。
待飞到无人的树林里,树影绰约。
江袭与雪敛落地化为人形,一恢复原样,江袭就问:“天启是何?”
雪敛皱着眉,他脸上亦是凝重之色,道:“天启是上天下达的启示,告知我们下一步该如何做,我曾按照天启所言做过一些事,事后确实修为能力大涨,除了我之外,另外几位大乘期应当也会接收到所谓的天启,天启更像是天道挑选继承人的过程。”
“我没有接到过。”江袭道。
他从不知道什么天启,他是一步一步修炼到今天的,还是头一回听到天启这个说法。
“最近可有接到新的天启?”江袭问。
雪敛摇了摇头,道:“不曾。”
“有意思,听他们所说,他们近日里都收到了新的天启,新的天启与我有关,否则南辰君不会说出接到天启就迫不及待出来保护弟弟这种话,除非江忱有除了我之外的第二个弟弟。”
江袭侧首,他手上的折扇敲了下雪敛的头,道:“呆子,你以前能接到天启,如今却接不到,极有可能是和我在一起之后才会如此,这样的话,那便是天道不待见我,你与我在一起,很有可能也一同被天道所厌恶了,所以天道才不曾给你下达所谓的天启。”
江袭忽的笑了,他道:“郎君,你有和老天作对的胆量么。”
雪敛不想管什么老天,他如今在乎的人只有面前一个小妖,他忽然就想找回记忆了。
如果能找回记忆……就能记起曾经和江袭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在一线天甜蜜过的日子,雪敛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
雪敛攥着他的手,道:“我曾飞升过一次,现下被老天打了下来,想来老天早已不待见我,我又何须待见他?”
江袭笑了笑。
“不过,江忱为何还会称呼你为弟弟?你与江忱曾私下联系过?”雪敛目光一下子变得犀利,直勾勾的盯着江袭瞧,面色瞧着竟比刚才谈起天启时的模样还要认真。
江袭眸子瞪大,随即,一阵忍俊不禁,张扬的笑声在林中扩散开,他一边笑,一边道:“郎君,昔日我一剑刺穿江忱的心脏,便是我给出的答案,你觉得我还会与他私下联系?”
小妖说出的话真真假假,雪敛颇为神经的看着他,道:“江忱为何要离开魔界保护你?”
江袭摊了摊手,“你问我,我问谁,我给他一剑致命伤,他该恨我才是,我怎么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
听到别人二字,雪敛心里忽的就舒爽了。
“若非必要,不要与他见面,如果一定要与他见面,我与你一同。”雪敛伸手,指尖捏起落在他发顶的落叶。
江袭乖巧道:“好呀。”
江忱这样做有什么目的,他一点也不想知道。
如今的江袭,只要与雪敛在一块,便快活的很,哪来的心思管旁人呢?
江袭和雪敛回了凌云宗。
诛魔大会结束后,左清望第一时间就来了藏锋台,向雪敛禀明了此事,并告知了那些宗门的打算。
藏锋台正厅内,左清望坐在下面的椅子上。
江袭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