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安一直讲到白娘子被镇压在雷锋塔下,许仙出家。
怀中的小狐狸泪洒当场,大颗大颗的眼泪滚下来无声无息的,柳承安一下子就心疼了。
柳承安用手指轻轻的擦掉小狐狸的眼泪,可是刚擦干净它蓄积的泪水又掉了出来。
它身上的皮毛是防水的,一颗颗都滚在了柳承安的袖子上。
很快就沾湿了一大片。
柳承安讲白娘子的故事是想要教育一下小狐狸,可是小狐狸天性单纯,从未听说过这样的悲剧爱情故事,竟真的伤心了!
柳承安把小狐狸抱在怀里,道:“别哭了。”
又道:“只要你不跟那些坏男人在一起就行了。”
小狐狸哭累了,窝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
柳承安这个故事讲了一整夜,这会儿外头的天都泛起雾蒙蒙的白色。
柳承安见小狐狸安静下来了,也困倦,躺在了床上,没一会儿就沉沉的睡了去。
他怀里的小红狐化成小美人,哭红的眼睛十分明显,手脚紧紧的缠上了柳承安,希望用柳承安怀里的热度驱散那个故事的冰冷。
漂亮的兽耳贴在柳承安的脸颊旁,蓬松又毛绒的大尾巴轻轻的绕上了他的腰间。
做完这一切小狐狸也沉沉的睡了去。
柳承安一直讲故事来着,讲到后半夜,第二天起晚了。
他睡梦中总觉得有人抱着他。睁开眼,才发现原来抱的还是小红狐狸。
只是它的尾巴一直缠在他的腰间,一人一狐贴的很近。
柳承安把腰间的狐狸尾巴放在一边坐了起来,看着外头的日头,已经快到晌午了。
柳承安起来换了一身衣裳。他一共就两套,换下来就要赶紧洗不然没的穿。
柳承安这么一走,小狐狸立刻睁开眼睛,爪爪都是冰凉的。
差一点就让他看见了人形。它睡的太沉了竟忘记变回来了。
小狐狸也起来跑到了院子里。柳承安洗完衣服挂在了院子的竹竿上,在一旁洗脸,小狐狸也用爪爪抹着洗脸。
柳承安洗完脸用柳枝条蘸盐刷牙,小狐狸歪着脑袋满是好奇,柳承安坏心大起,说要帮它刷牙!
小狐狸眼睛亮了,柳承安给它刷的时候,只见小狐狸吱吱叫了起来。盐刷牙不舒服,只要用舌头碰见一点就会又咸又齁。
柳承安给它一杯水叫小狐狸漱漱口,小狐狸漱完口跑到离柳承安很远的地方了。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
大中午的,柳承安打算去山上看看有没有什么收获,从山的另一侧去镇上采买点东西。
柳承安跟小狐狸道:“今天你就在家里吧!”昨儿看见郑云海的时候真的心都骤停了一下。就怕小狐狸现世被恶人盯上。
他在的山脚下旧居根本没人来,很安全。
小狐狸没等答应,突然天上飞来了一只小白鸟啾啾的叫。
小狐狸的全部注意力都被白鸟给吸引住了。追着鸟跑来跑去,还妄图用小爪抓它。但是鸟儿灵敏根本没被抓住,还得意的啾啾叫,甚至胆大的去啄小狐狸的红毛。
小狐狸立刻全神贯注的去抓鸟,东跑西跑的。
忘了理柳承安了。
柳承安才养了小狐狸两日,见平日总是黏着他的小狐狸现在被别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心里有一种不爽的感觉!
柳承安见小狐狸玩的这么欢畅,本该一走了之,但他却没有,反倒把玩的正高兴的小狐狸一把抱住,狠狠的RUA了一下。
小狐狸这才注意到柳承安,讨好的咕噜咕噜了两声,还像往常一样往他怀里扑。
柳承安把小狐狸抱了个满怀,怀里的狐狸柔软又舒服,他扑棱扑棱小狐狸厚实的毛绒耳朵,道:“我要走了,你跟鸟儿在家玩,不要让别人看见你!”
小狐狸吱吱了两声,好像是答应了。随后小爪指着笼子里的大肥鸡,昨天炖了一只,小狐狸还想吃。
柳承安道:“今天不吃鸡,我去集市买点鸡蛋,晚上给你蒸蛋羹,又滑又嫩。”
小狐狸吞咽了一下口水,仿佛答应了。
柳承安舍不得这种毛茸茸的手感,摸了摸狐狸的绒毛,又挠了挠狐狸的下巴,小狐狸毫无戒心的软在他怀里,还露出小肚肚,用尾巴轻轻的拍打柳承安仿佛在说这里还没摸!
柳承安摸了摸狐狸的小肚肚,才把小狐狸放了下来,他背上竹篓走了。
以前两年的时间都是他一个人上山,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但小狐狸来了两天,就让他感受到了不同,还没走呢,就舍不得走了。
柳承安心思复杂,很快走远了!
家中那个一直跟小狐狸玩的小鸟突然消失了。
随后柳承安的院子里出现了一个衣衫轻薄,眸光流转的大美人。又美又媚,长得雌雄莫辩正是聊斋里一眼看过去的会诱人精气的狐狸精。
大美人朝着小红狐招了招手:“老五,来二哥这里!”小红狐高兴的跑过去,用小爪子一个劲儿的抓挠二哥胡承颜。
胡承颜把小红狐抱在怀里颠了颠,有点压手:“长胖了许多,看来那个男人对你还不错。”
胡承颜道:“还不变出人身?”
只听砰的一声,小美人出现了。
头上的兽耳和蓬松的尾巴依旧在。仔细看来胡钰比二哥长得更加精致漂亮,只是眸光单纯,不如二哥媚气。
胡钰道:“二哥。”连声音都软乎乎的。
胡承颜道:“你才成年,还有很多幼崽时的习性,不该太早接触到凡间的人,那日你成年出了洞府二哥就去接你了,谁料你这小没良心的见到个男人就跟着跑了!”
胡承颜生气的用手指戳了下胡钰的脑袋。
胡钰道:“二哥,我见了他就觉得亲近。”柳承安不但会给它做香喷喷的肉,还会讲故事,晚上能贴贴。
胡承颜道:“这只是你残存的幼崽天性罢了,见到的第一个人都会有这种亲近的感觉。狐族在人类的故事里都是坏的,你莫要显出原形,免得被当小妖怪抓了去,扒皮当做围脖!”
胡钰道:“他不会的。”
胡承颜眯起眼睛道:“才认识他几天啊,男人的复杂你根本不懂。”
随后胡承颜看了下这里破旧的小砖瓦房,道:“就算碰瓷,你也该找个有钱人,怎么找这么穷的书生?”
胡承颜出落人家日子久,这一身绫罗绸缎,衣服上的一颗珠子都够买十个这样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