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心受了打击的顺治,被激起了斗智,变得有点儿有点疯。
早上的时候,佟佳听到身边窸窸窣窣的动静,被吵醒之后刚想要发火,突然听到咚的一声。
她掀起被褥睁眼看去,那点儿火气瞬间消了,蒙上被褥笑得想打滚儿。
顺治来了个鲤鱼打挺,打了一半,如同死鱼一样倒下了。手捂着腰摩挲,沉着脸,生无可恋。
他转过头,看到佟佳在被褥里蠕动,咬了咬牙,一把掀开她的被褥,连着自己的那床一起抱着,滑下炕走了。
佟佳身上一凉,瞪着顺治拖着两床被褥悠然远去的背影,哑着嗓子骂:“蠢驴!”
“老子一定要把你收拾得服服帖帖,你少嚣张!”顺治嗓子更哑,转回头,发狠威胁着她。
佟佳翻了个白眼,切了声,骂了句白痴。
坐起身,从炕头的柜子里拖出一床被褥,往身上一裹,背对着顺治睡了过去。
顺治看着怀里的被褥,再看着炕头的柜子。
他从没有关心炕头柜子里放着什么,不曾想道里面居然有被褥,显得他怀里抱着的这两床,看上去就特别蠢。
深深吸了口气,顺治走回炕边,将两床被褥,全部堆在了佟佳身上。
佟佳蠕动了下,只将头钻出来透气,其他的一概不搭理。她喜欢暖和,再盖两床也不会嫌热。
顺治气得头晕,黑着脸,扑上去将佟佳按在了被褥堆中:“混账,老子捂死你。”
佟佳在里面蛄蛹,蛄蛹了两下不动了。
顺治心蓦地揪紧,赶紧松开,一把掀开了被褥,紧张不已翻过佟佳,急着问道:“你没事....”
“吧”字还没说出口,眼前一黑,胸口发闷,头咚地撞在炕头。
佟佳顶翻顺治,飞快骑上去,用被褥死死蒙住他:“蒙你个梨花带雨,千娇百媚!”
顺治挣扎了几下,不动了。
佟佳却没有放手,用力压着被褥边缘,喃喃骂道:“老娘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真以为自己是染坊第一了!”
顺治眼前一阵眩晕,心被针扎了下般刺痛。
这个心狠的臭女人,他从来就没真正下过重手,她却是真正想他死!
腿一抬,佟佳被掀翻,顺治坐起身,眼神冰凉,从佟佳身上扫过,一言不发离开。
佟佳哼了声,钻进被褥中,没心没肺睡了过去。
到了下午,玄烨从勺园回来时,说道:“额涅,汗阿玛留在勺园,不回来了。”
佟佳愣了下,哦了声,说道:“那你快去洗手,我们吃点心。”
玄烨听到点心,高高兴兴跑去了净房,洗完手出来,小嘴里吃着点心,还巴巴说个不停:“额涅,汗阿玛骑马好威风啊,拉弓射箭也很厉害。汗阿玛说,他是大清巴图鲁。”
佟佳想笑,他是巴图鲁,她就是能倒拔垂杨柳的林黛玉。
玄烨喝了口茶,胖脸蛋上写满了佩服:“汗阿玛还会布库,这么冷的天,穿着单衣与侍卫在玩布库。侍卫都比不过,汗阿玛一下就把他们抱起来摔倒了,汗阿玛好厉害啊!”
佟佳顿了下,问道:“你怎么知道?”
玄烨天真地说道:“汗阿玛让我去看的呀!”
佟佳心中冷笑,揉着玄烨的胖脸蛋,“乖,瞧你这张小嘴,还是吃点心吧。”
玄烨眨巴着眼睛,鼓了鼓脸颊,说道:“又嫌弃我传话了,哼。汗阿玛不许我说的话,我都不说。汗阿玛今天又没下令,不许我说。”
佟佳抬了抬眉,“你汗阿玛不允许你说哪些话了?”
玄烨乌溜溜的眼睛,咕噜噜转来转去,笑嘻嘻说道:“汗阿玛不允许我说呀,我当然不能说。”
佟佳语气轻柔,慈爱无比问道:“那你说说看,是你汗阿玛亲,还是我亲?”
玄烨愣了下,毫不犹豫说道:“额涅亲。”
佟佳循循善诱,问道:“那是你汗阿玛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玄烨头脑灵活得很,咯咯笑着往后面躲,“额涅,您别想套我话,我是男子汉,许诺了就要做到。”
佟佳好气,不过她不能教坏小孩子,只得作罢。
只是顺治拦着玄烨不说的话,肯定与她有关。与自己有关的八卦事情,不能知道的话,心总是痒痒的。
造成痒的人,却不见了踪影,顺治留在了勺园。
第三天玄烨回来,佟佳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膏味,立刻紧张起来,拉着他问道:“你怎么了,可是哪里受了伤?”
玄烨忙道:“额涅,我没有受伤,你看,我好好的呢。”
佟佳不放心,拉着玄烨上下仔细检查了一遍。见他果然好好的,她松了口气,旋即皱起了眉,问道:“那是谁受了伤?”
见玄烨犹豫着,吞吞吐吐要说不说,佟佳一扬眉,说道:“不说我也知道,是你汗阿玛,对不对?”
“嗯。”玄烨点了点头,偷偷瞄了佟佳一眼,说道:“汗阿玛也没有受伤,就是腰不舒服,还有着了凉。我去给汗阿玛请安的时候,汗阿玛没让我进去。我不小心撞到了吴良镛,他手上的药打翻了,溅了些在我身上。”
佟佳前后一想,差点没笑破肚皮。
该!
这么冷的天气,穿着单衣玩布库,就凭着他那身体底子,不生病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