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顺着半开的窗子吹进来,烛火跳动几下,又爆出一两颗灯花儿。
苏令月拉住他手臂的手还没有松开,单衣下的触感真实,和她想的差不多,不文弱,而是有力量得紧。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一个并不需要舞刀弄剑的大夫,身体条件却比有些行伍中的人都要好。
只是这样一来,就让她更加想探寻……
这被包裹在衣衫之下的,真实的触感。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呼吸相闻,干柴烈火。
可另一个人却似乎在想着……逃?
苏令月唇边噙起狡黠的笑,视线顺着他收起的手肘,再向上落在他拢得严严实实的衣襟……
如此良机,她怎么着也得往这堆干柴上,再浇上一泼油!
“诶呦——”
一声惊呼,果然让正准备找个由头回避一二的人,重新移回了目光。
苏令月在惊呼的同时,放开了刚刚一直抓在他手臂上的手,目光也收回来,转而看向自己的右手,微蹙起眉。
她抬起手,一边轻轻地擦去手背上被溅到的茶水,一边轻轻地朝上吹着气。
吹了没两下,还要转过头去,无助的看向祁沅。
故意用这种无声的方式告诉他,我被烫到了,好疼。
祁沅的目光果然也跟着移过去,看向她的手。
素白修长的手上残留着茶水的痕迹,他心里清楚,茶水的温度并不高,是以那上面丝毫没有被烫到时应该会呈现的微红。
但祁沅还是抿了唇,在垂眸看了片刻之后,对她说,“忍着些,我去拿药。”
说着就起了身,看得出离去时的身影有些急。
苏令月在他转身的瞬间就笑弯了眉眼。
她喜欢看他的矜持被她打破的样子。
好像只有在这个时候,那清冷出尘的谪仙人才会被蒙上一层红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