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弘接过,放在手里,忍不住也高兴起来,“这是我种出来的。”
他的手上有一条条的伤痕,是初拿镰刀方法不当不小心割到的,被汗水一染,有些火辣辣地疼,然而这些小伤在看到满地金黄的时候却都毫不足道。
“这么饱满,剥了壳,要是上大锅蒸一蒸一定很香。”贺惜朝说。
“好,那我再使把劲,快点割完,然后送去脱杆脱壳,咱们晚上先吃上一碗。”萧弘一握拳,兴致高昂。
随着千秋节的临近,后宫各殿也都活络了起来,不是绞尽脑汁寻着稀罕物,就是来个别出心栽的贺礼。
后宫牵扯朝堂,背后有点势力的都在满天下找奇珍异宝,好在帝王面前得脸。
芳华宫
淑妃看着面前这座精巧绝伦的琉璃浮屠塔,满意地点头,“真是难为爹能寻个这么漂亮的东西出来。”
雪灵赞叹道:“可不是,听说是从南边来了,国公爷花了好大的价钱才买下来给娘娘,等千秋节一到,娘娘呈现给皇上,一定能得皇上喜爱。您在妃位也太久了,这几年来您殚精竭虑管理后宫,这辛苦是谁都看得见的,合该再升一升,将钟粹宫彻底比下去。”
淑妃抚摸着手指甲套,微微一笑,“那边打算送什么,打听清楚了?”
“清楚了,是一个青花万寿纹瓶,不过一尺来高的瓶子,可是大大小小纹了各式各样一万个寿字,浑然天成,说来也是件稀罕物。不过再怎么比,都比不上咱们这座浮屠塔,这可是真正的功德塔呢。”
淑妃的手轻轻拂过琉璃塔,心里不免一动,问道:“景安宫呢,有那么个才思敏捷的小秀才在大皇子身边,怎么也不该什么表示也没有吧?”
雪灵摇了摇头,“奴婢没用,自从皇上将东宫那些老人送到景安宫后,就不好打听了。之前倒没听说景安宫有什么动静,可今日午后,大皇子去了内务府,开了皇后娘娘的私库,想必是要拿皇后娘娘留下的东西应付千秋节吧?”
淑妃冷笑一声,“大姐出嫁,几乎掏空了国公府,这好物自然是不少的,当年十里红妆,可是让人羡慕的紧。”
雪灵扶着淑妃坐下,“可贵重是贵重,却没诚意了些,可比不上咱们三皇子的千福字,笔笔都是孝心。”
提起萧铭,淑妃眼里带着安慰,有些心疼道:“那孩子,半年前就说着要给皇上写福字,每日不断,写坏了又要重写,唉,就是较真。”
“三皇子读书好,又有孝心,上书房哪一个师傅不夸奖的,皇上每每考教都是第一,赏赐的笔墨纸砚都用不完!哪像大皇子,不学无术,还总是惹皇上生气,皇上都不搭理他了,就算身边跟着个神童又能如何呢?而二皇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书都背不好,钟粹宫兰妃天天头疼着。现在看来看去,就咱们三皇子最优秀了,等千秋节一到,三皇子肯定最得皇上喜爱,娘娘就放心吧。”
雪灵的话简直说到淑妃的心坎里去了,这是不是皇后有什么打紧,最后入住慈宁宫才是赢家。
淑妃悠悠地捧起茶,淡声问:“萧弘即将开府,府邸都定好了,那我们的人呢?”
雪灵应道:“娘娘放心,背景都干净着呢,就是查也查不出跟芳华宫的关系。景安宫三寸之地,人员精简,上下一捋,的确难以安插人手。可这亲王府邸,前院后院东路西路,上上下下得多少人手,埋进几根钉子并不难。”
“你办事我向来放心。”淑妃笑着再看那座浮屠塔,“爹也总是偏向我的。”
魏国公倒也问过贺惜朝贺礼准备的如何,如果没有,他愿意帮忙。
不过贺惜朝想了想,说已经备妥了。
的确妥当了,心蕊等人看着萧弘将那那柄白玉镇纸放进锦盒之中,忍不住担忧道:“这样会不会太没诚意了,皇上对大皇子不坏,却……”
沈嬷嬷道:“殿下,还是别送了吧,这还是皇上送娘娘的,皇上准能认出来,娘娘还有不少体己留给殿下,不如再派人去寻一件好物?”
萧弘摇头,“放心,父皇不会在意的。那么多奇珍异宝亮相,再好的东西也看不出好坏。况且,明年就开府了,到处要银子,得省着花。”
贺惜朝没有异议,他看着那柄边角已经有些圆润的镇纸,微微一笑。
千秋节终于在期盼之中到来了,大齐朝四海升平,百姓安生养息,国力蒸蒸日上,周边附庸小国不计其数,也派遣使者前来贺寿。
天乾帝龙颜大悦,“只消除了西北匈奴之患,大齐便无外忧,朕任重道远啊!”
“皇上,有镇国公镇守西北,匈奴暂不敢犯我边境,大齐日益强盛,待兵强马壮之时,匈奴不足为患。”